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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伏渊眉毛一挑,若不是见她卧病他恨不得掐死她细细的脖子,沉声冷冷道:“故意?”
青灯先是缓慢地摇摇头,后点点头。
三天不吃东西,穿得那么单薄在他的房外站了一夜,而茶房的人真真不厚道,看她这么小的身子板儿还推给她一堆活儿做,她在火炕前煽火整个人都要烤化了。
或许她下意识里,真的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自己,看他会不会心疼。
青灯缓了口气,还是难受,念起过去的事儿,嘴上依旧笑着说:“今年乞巧节……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还没有人陪她过过七夕。
堪伏渊并未答话,面无表情盯着她。
她沉沉钝钝地思考了一阵,想起了这是他的床,也便是和他夫人一起的床。
那夜他就是在这张床上和他妻子……
青灯忽然觉得身下针扎一般,也不等他的答复了,挣扎似地坐起下床,堪伏渊眉目一紧将她按回去,命令道:“躺好。”
青灯摇摇头,任性地病一场,得到一点在乎便觉心安满足,可这般折磨自己未免太不值得。
她答应过小瓷要安康的。
再则,这些已经无用了,他成亲了。
青灯仿佛是用她烧得意识不清的脑子,一瞬间明白所有,她抬头有些呆地望着堪伏渊,说:“药在哪?”
“……”
“把药给我,喝完药我就走。”她沙哑的声音格外平静,“对不起,以后我不会样了,对不起。”
堪伏渊定定看着她,她前一刻还虚弱地笑着炫耀她的战绩,这一刻就突然坐起来,说自己要走了。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招了招手叫人端来药,药很苦,青灯皱着眉头喝完一整碗,抹抹嘴巴,起身对堪伏渊行了一礼,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出门刚与王安生擦肩而过,王安生有些惊地看着她扶墙走远,回过头来看红衣男人的背影,欲言又止。
“……宫主?”
堪伏渊面无表情盯着搁在床头的那喝完的药碗,“派人跟着她。”
“是。”
青灯一路慢慢走到骨崖小筑。
她走得很慢,走一会儿歇一阵,夏日发烧甚是难受,她红着脸走到骨瓷的坟前坐下,小小的坟堆旁有一株以前栽种的枇杷树,白日里落下沁凉阴影,掩住小小的白色坟堆。
她望着枇杷树,树叶随风散出清香,光斑随着树影的婆娑而在地上窜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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