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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算知道为啥庄户人家分家,连锅碗瓢盆,菜刀剪子也得分了。
铁制品能用好几十年不说,可没那么多闲钱去买新的。
“潇儿!你果真回来了?”
陈潇把东西埋好,想起她娘拔草拔了一半,便顺着她娘拔的那茬儿接着拔。
拔了大约两米长的距离,听见有人喊她,寻声抬头,看见了篱笆墙外,站着和原身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马桂花。
马桂花是本村人,后来嫁给了本村陈家,婆家娘家就隔了几条街,和许多远嫁外地的女孩相比,幸福多了。
陈潇惊喜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招呼她来家里玩儿。
她双手护了护肚子,没有动,说一会儿就家去了,站这里跟她说几句话就行。
看着她那无意识的动作,陈潇笑道:“你有喜了?恭喜恭喜。”
“这是第二个了,希望是个儿子。”
“你头个是闺女?”
“是儿子,叫玉树。”
庄户人家靠男丁支撑门楣,出劳力,生男娃可不嫌多。
生了女娃,命苦不说,婆家不喜,还不一定让养呢。
看有许多人家,只有六七个儿子,没有女儿的,能是他们的肚子只生公的,不生母的?
不过是生下来看着是男孩就养大,是女孩儿就直接掐死扔了。
若换做以前那个以夫为天的原身陈潇,说不定就同意她的话了。
现在的陈潇可看不惯重男轻女。
笑着说:“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不过都是自己十月怀胎亲生的,男女一样好。”
“女儿怎么能比得过儿子。”
马桂花想到自打出嫁,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虽然出嫁前过的也不算好。
赌气道:
“别说我了,就连你,你爹娘待你好,你和离还有娘家可回。
可到了你弟弟娶媳妇的时候,你还能在家不成!
你连你弟弟成婚那日都得避讳出去。
还有过年,大年三十就算你爹娘让你在家过,你就没想过你爹娘会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吗?”
听到这话,陈潇自脚底升起一股冷意。
和离之后,一直还算阳光的脸,阴沉下来。
紧绷着嘴角,不再言语。
老话都说,无子,或者和离,下堂的女人,不能参加婚宴,不能碰新人的东西,更不能在家看新人过门。
出了嫁的女人,大年三十不看娘家灯,初一不入娘家门。
否则会对家里的兄弟们不好。
这古代的习俗,约束的都是女人,陈潇知道这是古代男权统治者为了驯化女人故意散布的谣言,纯属无稽之谈。
然而,土里刨食的庄户汉子,干的都是脏活累活,伤啊痛的在所难免。
万一出点什么事,都会怪到这个出嫁之后回娘家过年的女人身上。
虽然听起来非常扯淡,可有哪家的父母,舍得让家里的儿子们出事呢?
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跟这些习俗反着干,无端被加上一身罪名。
“对不起,我怀孕了,脾气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我,我就先回去了。”
马桂花见陈潇变了脸色,知晓是自己说的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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