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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笑说:“没有,随便问问。”
姚子奇也勉强扬起略显苍白的嘴唇,僵硬地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家吧,天气冷。”
弋戈说:“不用,我在等人。”
她看出姚子奇犹疑地想问那人是谁,于是直接道:“蒋寒衣。”这才是他们之间的情谊能到达的地步——她不可能无条件地相信他,但至少可以善意地斩断他的念想。
姚子奇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和迅速调整过来的平和。弋戈知道他想问更多,然而她自己都无法回答那更多的可能性。她笑了笑,在他再次开口之前催他:“快回去吧,好不容易这么早下班。”
电梯门缓缓合上姚子奇的笑容,弋戈知道那是一个代表告别的笑容。有些腼腆,不是公司里人人叫“姚大”时他露出的那种熟练亲和的微笑,而是有点像回到了高中时代,他偷偷低头、偶尔露出的羞涩笑容。
弋戈忽然觉得心里松快。
手机这时候响了一下,蒋寒衣说:“到了。”
一辆黑色大g停在路边,亮了几下双闪。弋戈没有纠结是要坐副驾驶还是后座,径直走过去拉开前排车门。
她今天背了只托特包,有点大,又是白色的,不好放地上。在腿上搁了两秒,蒋寒衣出声道:“放后面吧。”
“行。”弋戈应声,刚要动手,蒋寒衣已经伸手过来,直接抓着皮包边沿,扭头便把包放在了后座上。
他今天穿了件飞行员夹克,紧袖的。手背有明显的长长的青筋,另一半被紧贴着皮肤的袖口遮住。
上一次是黑色衬衫,这次是紧袖夹克。
弋戈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爱看他的手腕。
“你找我是什么事?”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寒暄。
蒋寒衣似乎是这时候才真正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才问,会不会晚了点?”
弋戈顿了半秒,反击道:“不晚。如果不是什么好事的话你送我到地铁站,我也省了段路,这么冷的天,我不亏。”
蒋寒衣闻言默了几秒,冷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我人都到了,你才问,万一你不想去了,我等于白跑一趟,这是不是不太厚道?”
“……”弋戈觉得这实在是强盗逻辑,明明是他主动来加她找她,那么她当然应该有知情权和选择权,不管她决定什么时候行使。怎么现在就偷换概念,听起来变成她要是不愿意跟着他去就不厚道了呢?
而且这人本身就够奇怪的了,前几次见面冷淡得像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现在怎么又忽然这么主动地来找她?羊癫疯么!
弋戈嘴边一串有理有据的反驳蓄势待发,可她看着蒋寒衣似怒非怒的样子,只淡淡说了句:“那你别告诉我了,直接走吧。我都坐进来了,还能跳车么。”
她这么说,蒋寒衣似乎很意外,脸上的诧异没来得及经过修饰,扬着眉看了她一眼。被她拿眼神顶回去之后,他才敛去表情,二话不说地拉起手刹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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