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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秀的眼睛盯在床上那一叠厚厚的钱上,整张脸都有了神采:“卖砖的钱?”
年文景激动的点头,“对,卖砖的钱!”
确切的说,是他们做瓦托的辛苦钱。
两口子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激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丁秀的眼眶都红了。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指望了。
丁秀急忙问:“这钱里面还有老乡们做瓦托的钱吧?”
年文景点点头:“是,但是这钱咱现在不能给他们。”
丁秀疑惑的问:“为啥呀?他们也都等着钱下锅吃饭呢。”
年文景压低声音说:“我娘那不是刚丢了八百块钱?听说老三和小红承认他们拿了一点,还剩六百多块钱没人认,咱们家要是这个脊骨眼上咱拿钱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多想?”
“哪怕最后公安能证明这钱是咱自己赚的,但是这中间的过程,谁知道是啥样的?要拖多久?这个节骨眼上,咱绝不能节外生枝,更不能露财显富!”
丁秀恍然大悟,急忙点着头说:“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年文景在丁秀的鼻子上点了点:“自打上次买自行车被人掏了钱后,我就想明白一件事了,任何时候在外头都不能显富,要不然就会叫有心人盯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要是惦记你,怎么防都防不住,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叫人家以为知道咱没有!”
丁秀点头:“我听你的!”
两口子在屋里把钱整理出来后,分开几个对方藏好,丁秀刚开门出去,就看年糕儿从外头一蹦一跳进来了,“妈,我回来了。”
林初夏听到她的声音,从屋里跑出来,“年糕儿,你去哪儿了?一下午都没瞧见你。”
年糕儿说:“我去我奶家了,顺便跟丁姑奶奶聊会儿天。”
林初夏瞅了她,“你一个小孩,咋天天跟那群老头老太太挤一块聊天啊?”
“聊天还要分小孩跟老头老太太啊?只要会说话就能说到一块去呗。”
一抬头,年糕儿见她爸她妈突然开始收拾院子,把瓦托和做瓦托的木材都堆放到了一块,她和林初夏也跑去帮忙。
年糕儿拖着木头艰难走,“爸、妈,这是要干啥呀?”
年文景对年糕儿解释,“这是给成品瓦托腾地儿呢,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咱家要赶工,得尽快把剩下的瓦托给交了,才能拉砖换钱呀。”
年糕儿抱着木头点头:“别人家也要拉砖头抵债了。咱要是不快的话,砖头被别人拉走,那我们连砖头都没了,没有了砖头就没有办法换钱。”
年文景笑着点头,“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就是在抢时间,谁抢到了先机,谁就能拿到砖,而现在砖就是钱!
当天晚上林初夏和年糕,就是在年文景和丁秀抢做瓦托的叮叮当当声中睡着的。
两口子都是能吃苦的人,哪怕一夜没睡没睡,第二天早上还是精神抖擞,丁秀甚至提前把两孩子上学要吃的饭都做好了。
年糕儿迷迷糊糊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到昨晚腾出的空地上,摞着好多整整齐齐摆放的瓦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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