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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筠脑门浸出汗水,被沈槐安这阴恻恻的声音搞的有些害怕,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私底下受贿被皇上知道了,这太监明面上走了,私底下留了暗桩就等着抓他个现行。
周筠扯着袖子抹了抹脑门的汗,连声应和道:“是、是、是,下官一定谨记沈大人的教诲。”
“嗯。”沈槐安应了一声,说道:“周大人就送到这儿吧。”
周筠忙不迭地后退几步,做了个辑,一溜烟地跑了,他最近可得当心些,别让人抓到把柄了。
鹤华走过来,好奇地问道:“你跟他说什么呢?”
“让他规矩些。”沈槐安踩着马凳上了马车,伸出手唤道:“三娘,来,我拉你。”
鹤华顿时笑开,依言握着他的手一个用力踩上马车。
待落座后,她挑开车帘,向后看去,陈蕊还立在原地望着这边,只是人来人往,加上距离有点远了,陈蕊没看见她的视线。
“你……后悔了嘛?”沈槐安坐立不住,握着的手攥紧了些,他想说“你后悔了还来得及”,话到嘴边却依着自己的心意说道:“我们以后得空了回来好不好?”
马车悠悠地向前行驶,陈蕊的身影逐渐变成个小黑点消失不见,鹤华吐了口气,望着面前神情紧张的人,捏了捏他的脸回答道:“好。”
花环
从扬州到上京骑马也得十日左右,沈槐安坐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去差不多要月余。
才上路时,鹤华还赖着性子陪他在马车里蹲着,跟他说说话、解解闷,不到两天,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沈槐安的马车宽大,但到底只有那么大点地儿,她觉得憋闷的很,马车行驶地又慢腾腾的,晃得她难受。
又一次鹤华打算从马车里钻出去时,沈槐安连忙拉住她的衣袖,软声道:“好三娘,你今儿又是要去哪儿啊?”
鹤华望了望车帘外的风光,金灿灿的太阳,干净的天空,还有阳光下浓郁的树荫,又瞧了瞧沈槐安润着水的猫眼,沉吟一声,说道:“我就去前面看看。”
沈槐安别扭又委屈地憋了半晌,说道:“昨天不是刚去看过了嘛?你还要去多前儿啊?”
就这么不耐烦陪他待着嘛?一天到晚仗着自己武艺好,不跑出个十里地誓不罢休的样儿。
昨天早上起来,就听到她轻飘飘地给陈一留了句“去前面看看”,直到夜深才见人影,天知道他心慌成什么样,万一她要是中途后悔了,或者是瞧上什么不回来了,他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沈槐安不自觉地扁了扁嘴,心里的委屈越盛。
“好啦———”鹤华抬手揉揉他的脸,保证道:“今天我不跑远了,一会儿回来陪你吃晚饭好不好?”
晚膳?这才过午!
沈槐安如鲠在喉,刚想开口就见鹤华眼巴巴地透过车帘望着外面的景色,一口气没出息地叹了出来,“那你、你当心些,早点回来,知道没?别跟昨儿似的,大半夜才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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