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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坦然答道:依据?没有。直觉而已。
其实,南舟也觉得事情不能十拿九稳,总差一着。
可和江舫一样,他的判断毫无依据。
那么,他反倒不那么担心了。
既然没有依据,那就说明仍然有去对岸冒险一试的价值。
南舟给出理由:对面还有我们的三个队友。
江舫不为所动:我会数数。
南舟:我认为有百分之一的风险,值得去试试。
江舫:我认为不值得。把桥毁掉,彻底断绝诅咒壁垒被打破的可能,才是最稳妥的。
南舟提出了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你想要毁桥,可没有我帮忙,你怎么毁?
江舫笑了笑:我是恐高,但这里还有班杭。
班杭发自内心地不想毁桥,所以麻利地站队南舟: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确保一条后路?把桥断了,我们真的就困死在东岸了。
江舫依旧冷淡理智:距离第七天还有大半天。我宁愿两边隔绝,各自自救,也不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忽然,南舟用食指抵住了江舫的唇畔:嘘。
江舫乖乖噤声,同时挑起一边眉毛。
南舟竖起耳朵,侧耳细听了一阵动静,果断下令:海凝,留下来看着俊良。
言罢,他将一支火绳枪从储物槽中取出,一把丢到宋海凝怀中,随即风衣一摆,几步快进,消失在了房门口。
江舫紧随其后。
班杭也取出了自己储物槽中的枪支,一脚踏出门外,一脚留在门内,摆出了十足的防卫姿态。
可只往外看了一眼,他就僵住了。
从卧房位置,穿过盘曲的楼梯,他清晰地看到,一道被黑色包裹的身影,逆光立在了教堂门口。
一个陌生人。
一个不该出现在东岸的人。
一个西岸人。
他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来人却将他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面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南舟,摘下了自己的礼帽,抵在胸前,微鞠一躬。
很眼熟的行礼动作。
显然是和那位坠崖执事接受过同款的礼仪培训。
这位西岸的城堡来客温柔地开了口:您好。请问基思牧师在吗?
我是雪莱公爵的执事哈里斯,为基思牧师带来了很好的消息。
公爵的手术,完成了。
公爵的手术结束了。
也有活人打破了壁垒,过桥来了。
可是,所谓的上帝之诅并没有发生。
想象中的风云变色、天地倒转,完全没有出现。
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片地。
熬过了昨天的大雾,这片天地如今是彻底地云开雾散了。
丝棉一样的云松弛舒适地漂浮在天际,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惬意氛围。
南舟凝视了那人良久,旋即步下楼梯。
来送信的人仍然笑得礼貌而疏离:我想要亲自见一见基思牧师,转达给他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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