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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话不妥,女儿今日看得真切,是那三公主亲近五姐姐的。若五姐姐不应,到时候一个‘藐视天恩’的帽子扣下来,我们家也未必吃罪得起。”
纪言蹊刚想开口,倒是被纪言芙截了话头,想必也是因为她一直受流言所扰,真心流露吧。
“只要我们自己行得端坐得直,左右不过是那些无聊之人的龌蹉心思在作祟,又何必被其牵制呢?”
纪择谦也忙道:“大伯,择谦认为六妹妹说得是。公道自在人心,大伯又何必为了那些‘挑拨小人’之言,伤了皇家的颜面呢?”
纪择谦的一句“挑拨小人”听得纪言锦心中一紧,赶紧附和道:
“父亲考量得没错,六妹妹说得也在理,若得皇家提携一二,父亲必能飞黄腾达。”
纪言蹊心想,得,父亲本没有攀附皇家的心思,纪言锦这番却拿此来误导父亲。
感情自己若是跟三公主交好,却又不能为纪家带来什么好处的话,就是白白丢了这纪家清白的名声,真是好一番谋划啊!
好在纪淮安为官多载,眼界自是不如纪言锦浅薄,权衡之下也没明确表态,道了一句:
“罢了,这事以后莫要再议,夜深了,都回去歇着吧。”
纪言蹊知道,父亲此言是默许了自己同三公主亲近,至于想不想从三公主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还有待观察。
累了一天,纪言蹊也懒得再去深究里面的含义,带着沉碧回屋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纪家几兄妹还是早早出发去了学堂,一下马车,便瞧见了前面的苏奕颜。
她同一个男子并肩而行,言谈之间的笑语嫣然倒是少见。
“小姐,那是不是齐公子呀?”沉碧是个眼尖的,一眼便瞧了出来。
的确,同三公主走在一道,开怀谈笑的那个人可不就是齐云澈吗?
两人皆是一袭华服,金玉加身,看着倒是登对极了。
说来也不关纪言蹊什么事,但心里到底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适。
纪言倾还是个嘴巴没个轻重的,指桑骂槐到:
“这齐云澈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要去攀附那皇家,也不想想他一介商户,怎入得皇家的眼?”
纪言倾虽说心思没放在做学问上,但交际一向是个中翘楚,昨日同几位官家小姐聊下来也把这宁远学院的风云人物认了个全。
相传这齐云澈貌比潘安,是许多官家小姐芳心暗许的对象,但因着出身不高却又让许多人止步不前。
好在这齐云澈学问不错,因而许多低阶官宦小姐都在等着他科考入仕,到时就算官职不高,凭着他家的财力想来谋个京官也是小菜一碟。那时自己再嫁,也不辱没家族名声。
高阶官宦小姐又分两类,一类胆子大些的娇宠小姐,想着家中不缺荣耀,低嫁也未尝不可。
另一类便只爱慕他的容貌,惋惜他出身太低,为了家族荣耀也只得忍痛放弃。
纪言倾本来也对这个齐云澈充满了好奇,可如今瞧着他竟去攀附三公主,一时只将昨日在父亲那边受的气全都撒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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