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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讲完就到了小组实践,祁硕的组没人愿意主动开刀,这活推来推去留在了刚刚睡醒的祁硕身上。
祁硕没听课,只得简单地看两遍书,其余的同学算好了麻醉剂量,他们抽好乌拉坦递到祁硕手里让他注射。
祁硕赶鸭子上架般接过注射器,他推了推塞子排空里面的最后一点空气,在针尖刚碰到兔子耳缘时兔子偏头挣脱了一下。
“你揪它耳朵往里扎就完了。”有声音在背后催促着。
“你绑住他往里扎就完了。”传进祁硕耳朵的却是这句。
绑住扎。
怎么绑?用纱布最合适。
紧紧地勒住他的手脚,再把腰捆在床板上就行。
注射器芝麻大小的针头开始在眼前晃动,祁硕俯身拿针的胳膊变得僵硬。
“麻药打进去它就安静了。”
对,下一步就是打药。
打了药他就不会动了。
祁硕直起腰回头质疑性地抬起眼皮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视线中的他也穿着白服手握镇定剂站在呜嚷的人群中,无动于衷地看着被绑死在床上的自己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
“你们不能绑我!”
“放开!”
没人比他更能了解那被压在床板上的痛苦与绝望,而撕心裂肺的吼叫只会换来鄙夷的冷眼旁观。
祁硕抓了抓胳膊,他突然也有种胳膊被勒住的错觉,针头无意间划过衣袖他也没有察觉。
“你怎么了?”旁边的梁函文不解地问他。
“我不行!”祁硕惊得瞳孔一震,他疯狂摇着头踉跄地后退,“我不行,不行。”
梁函文抓住他的胳膊让他镇定下来,在祁硕回过神看见兔子的红眼睛后,他匆忙地将注射器塞给梁函文,“对不起我晕针。”
梁函文见此接过注射器,关心地询问着:“你没事吧?”
口罩下祁硕的脸变得惨白,他摇头否认:“没事。”
梁函文便接过针头,揪住兔子的耳朵替他打了麻药。
打了麻醉后兔子没了动静,祁硕上手轻轻摸了摸兔子的肚皮,他攥了攥手术刀,迟疑着将刀尖抵在兔子的喉管处。
顺着刀片的游走痕迹,他不停安慰自己要冷静,过于紧张他的额头和脖颈都浮起了汗。
他手下一点点切开柔软的皮毛和几层肌肉,按着书上的内容很快找到气管用刀片分离出来,在他接着就要切口插管时,老师走过来查看起他们的试验台。
“你们还做挺快。”老师顺手摸了下兔子的心跳,“你们也别做了,心跳都停了。”
几个人都没明白,齐刷刷地抬起头盯着老师。
祁硕不敢置信地贴上去手掌摸了下心脏的位置,他才发现兔子的前胸没有一丁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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