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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家出来,小婵还问:“主子,奴婢觉得江老爷变了好多,从前在宛平,他也不这样儿啊。当时你跟江家哥儿定亲,他还是挺愿意的。”
海云舒笑笑:“宛平那小地方,哪比得上京城的繁华迷人眼,江老爷这些年见惯了世家豪门、骄奢淫逸,自然看不上咱们的出身了。”
小婵不服:“他自己不也是小地方、小官吏出身?”
海云舒道:“有些人蜜罐子里泡久了,就真忘了自己也是苦出身。他想拿架子就让他拿吧,我不吃他那一套就得了。”
不知是否是最近压力大的原因。
海云舒近日总爱做噩梦——
大理寺的牢狱中,江成璟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他被锁链拴着,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脊背,不曾低头。
“江成璟,你还想救谁啊,你谁都救不了,包括你自己。”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江成璟蔑视着他,开口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
那人发出阴险的笑:“我不杀你,我杀她,杀了她,你也就死了……”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笑得癫狂:“死无葬身之地的是她,是你,是海家。放心,我会一个个送你们上路,你们就在阴间团圆吧。”
海云舒瞪大眼睛去看,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见猛然拔出腰间的剑,朝着江成璟狠狠刺去……
“不要!”海云舒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莺歌立刻点亮了烛火,安抚道:“主子,别怕。”
海云舒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冷汗顺着发丝滴落,身下是冰冷的石板地。
“主子?”莺歌担忧的声音将海云舒的神思拉回。
“江成璟……”海云舒捂住胸口,呢喃着。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江成璟满身是血,拴着他的锁链在暗黑的牢狱中拖行,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子又做噩梦了?”
海云舒缓过神,看着莺歌:“嗯。”
莺歌去香鼎里添了些香料,“这百惠香有凝神之效,奴婢找人寻的野方子,主子试试?”
海云舒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烛光在香鼎的烟雾中摇曳。
她说:“我没事。”
她不能有事。
江成璟还没出狱,她怎能自己先倒下?
海云舒接下来得把心思全都放在寻找凶手上,总不能承诺给了人家,到头来是口说无凭。
虞三娘办事很麻利,从公主府拿到名单,才三两天的功夫,她就已经将嫌犯的范围缩小到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庆侯府的武小娘,她有作案时间,拇指有个伤疤,也符合证据。
另一个……
海云舒看到名单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她?”
虞三娘问:“认识啊?”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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