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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妻,见字如晤。前路渺茫,今只得留书一封,唯念卿卿。’
‘西洲段氏分支,听卿调遣。令牌在手,如握大权,当行雷霆手段。乱局当以人命为路,盛世则行仁政之道,万不可倒颠,亦不可生半分慈悲之心,如为保全自身故,至亲亦可杀。’
云姒重新合起信封,就看见女使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打开给云姒看。
是一块令牌。
调遣西洲段氏分支的令牌。
云姒拿在手中,只觉得血热。
她微微一笑,朝着外看去,朝阳出,金光大盛。
收敛起神色,云姒又是一副寻常样,回了云家。
且才下马车,就看见了景昀满脑袋的血站在门口,十一正弄了一瓶生理盐水给他洗脸。
听见动静,景昀抬起脸,泪眼婆娑地喊:“母亲,我要死了,我要破相啦!”
云姒克制不住的皱眉,快步走上去,一把捏住景昀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他的脑袋。
是被砚台砸伤的,喝水用的碗划了左边的脸,口子不大不小,瞧着狰狞,这会儿正在呼呼往外冒血。
手臂上也青青紫紫的。
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多的伤,怕是也受了内伤,说起话来,气音很重。
“怎么弄成这样,快点,抱进去!”才一个早上没见,该吃早膳的功夫,居然就弄成了这样。
“这是才到学堂就被人打了?”
到花厅,云姒打开医药箱,找出纱布开始给景昀止血。
景昀疼得龇牙咧嘴:“不是被人打!互殴,我们是互殴!”
云姒手下一顿,看向了十一。
她自己养出来的小孩自己知道,虽然皮,也打闹,不至于弄成这样。
对方怕是伤得也不轻?
十一:“对方没怎么受伤。”
景昀脸上一下子挂不住,激动地开口:“还不是那个韩信邦偷袭我!早前我去上学堂,他嫉妒我文采斐然,得先生夸奖。转头去上武课,先生还夸我,他跟我比,被我打了,今天早上他就骂我,我没理他,转身要走,结果他从背后偷袭我,先泼了我热水,烫了我后背,我转过来,就用砚台砸我。我一脚把他踹倒,跟他扭打在一起,谁知道他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就想要割断我的脖子。天呐,我但凡慢一点,母亲,今天睡在小床里面的就是我了!”
小床是云姒她们拉死尸的床。
景昀在这种时候不会说谎。
云姒让景昀脱了衣服,一看,后面已经开始起水泡了。
他也不哭不闹,就嚷嚷着:“母亲,等会儿先生来,你要为我做主!”
“韩信邦是谁?”云姒看向了十一。
十一道:“韩清流跟他亲表妹生的外室子,萧慈被骗着把外室子收成了嫡子那个。”
“那小子肯定是个超雄综合症儿!”景昀趴在十一腿上,由着云姒给自己上药:“天啦噜,太像超雄儿了,娘亲我跟你说,他……”
“好了你先别说。”云姒看见他嘴角也是血,显然是被揍得不轻:“打你的不止一个吧?”
“他家里笼络了不少子弟,平时就欺负其他学子,别人不敢跟他争,他瞧我不顺他,就拢了一些废物一起跟我作对。好几次都在我手里吃瘪,这次偷袭我赢了。我让十一叔别让人知道,在门口处理一下的,我的面子往哪放。娘亲,你能不能别说出去。”景昀打架没打过,还伤成这样,感觉丢脸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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