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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冬走过一处田埂,见着不远处地边蹲着个人,背影熟悉,不晓得缩在地里做啥。
江饮冬没叫人,径直从那人身后路过,那人却像一只受惊的大野熊,猛地回头。
“江冬子!”刘多麦对着背影急急喊了声。
江饮冬停住,朝他瞥一眼,等着下文。
刘多麦眼睛没敢往前看,支吾:“老鳏夫闹事那回,对不住。我没想把招来那么多人……”
江饮冬嗯了声,正要走,又被刘多麦叫住。
“还有救宁哥儿那回,也都、都怪我连累了你。”刘多麦说这话的时候,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口。
江饮冬挑眉,这憨子竟会朝他低头。
“除了纪宁,谁落水我都救。”
刘多麦的黑脸上浮上两坨红云。
江饮冬和刘多麦没旁的话说,走前瞧见了他蹲着的那块地,松了土,土里露出了一角白绣帕。
江饮冬愣了愣,忽地转身拍了刘多麦的肩,“干的不错。”
刘多麦的脸涨的黑红黑红的。
他拿着铲子铲土,把那白绣帕埋了个严实,心里空落落的。
想起方才浑然不在意的江饮冬,心头油然升起羡慕来。
江冬子过的那般自在,半分不在意村里人如何嚼舌根子,宁哥儿说放就放下了,还闷不吭声找了第二朵花。
刘多麦心思几个掉转,心口的闷气陡然散开,好似重新活过来了。
他也要跟张冬子学着,自己过的快活,若有那烂舌头的人,直接拿了斧头砍,看谁还敢多嘴!
张饮冬不知刘多麦的心态转变,来到江立诚的油菜地里。
他二叔和江连也才来。
三人不多废话,干了起来。
江连一个书生,农忙时在家也干活,帮他爹的忙,但干的不多,割了会儿那薄腰就好像直不起来了,得坐那歇会。
江饮冬瞥了一眼秀才细腰,江连顿觉身上凉飕飕,扭头对上江饮冬无甚表情的脸,朝他含蓄一笑。
江饮冬没理。
得,昨日的事还没翻篇呢。
江连主动找了江饮冬,在他旁边找了空地坐下,递水壶过去,“饮冬哥,你也歇会儿。”
江饮冬弯腰干活,没看他,“没你那般不经用。”
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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