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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安舒服地床上躺下来,抱了儿子玩,笑道:“不用,她明年就出门子了,能挤多久。跟妙姐儿的人都是太太在的时候安排的,动她们作什么。妙姐儿出了门,都陪过去。”
三姨娘就笑着,停了一停又说了一句:“老四天天嘀咕着,说那些兵在家里,太多了。”
沈从安倒笑了,道:“我还觉得少呢。给我驻一城的兵,我都不嫌多。”我女儿是什么人,是他朱宣以后的妻子,王妃娘娘!
这小子欺负我们妙姐儿的事情我还没有忘呢,现在我接了来了,不到成亲决不给他,让那个臭小子高兴娶几个姨娘就娶几个姨娘去。
去看玉妙被朱宣顶了几句,沈从安想想就来气。
三姨娘自己去脱了衣服,见沈从安这么偏心,暗地里撇了撇嘴,过来陪他们爷俩。
四姨娘听说沈从安又住到了三姨娘这里,气得不得了,骂自己的丫头山槐:“怎么你就这么笨呢?你怎么就让春雨先迎走了。”
山槐也委屈:“是我先迎了老爷的,春雨后来了,说四少爷想老爷了,老爷就去了。”你没有儿子,骂我也没有用。
四姨娘就骂:“她生的难道是祖宗。”气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听到外面又有脚步声,忙一下子起来,往外看,却是管事的去回二姨娘话。
为了玉妙回家腾房子,三姨娘有儿子,沈居安就没有让她搬,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给了玉妙,自己反正每天也是在姨娘房里睡。
因为二姨娘的房子和正房,玉妙的房子相连,又把二姨娘搬到了四姨娘这里,二姨娘管家务,每天很晚也有人来回。
四姨娘就倚了房门站着,左右睡不着,不如去和二姨娘说说话。前几天自己相中了一匹布料,回了老爷说有了闲钱就给买。
有没有钱现在要问二姨娘了,她说有钱,自己再去找老爷要肯定是能得来的。
她笑眯眯地过来了,二姨娘正在房里算今天的帐,不算大姑娘房里,家里上下三十几口人,每天的开销也要算清楚了,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的,老爷自己平日都是俭省着的,又把家务交给了自己,更要不能出错。
就让自己的女儿玉秀也跟着一旁算一算,等到过了门还不是要算这个,先学着点总没有错。二姨娘左右看不到玉真,就笑着对玉秀道:“玉真又去大姑娘那里了。”玉秀一边数钱,一边笑道:“天天去大姐那里,大姐昨天又给她做了一件衣服。”因对二姨娘道:
“姨娘,你管一管玉真。大姐回来的那天,先生让大姐的大管家来说话,应该是不让天天缠着大姐的意思。”
二姨娘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就笑了道:“哪里是那个意思。”就悄声对玉秀道:“你那天不是也见到了,人坐了几天的船刚回来,亲的不亲的都跑过来,又不是二太太,三太太,姑奶奶家的人,都留下来做什么,那气味也不好,我都有些头晕。”
玉秀也笑,道:“前街的屠姑娘不知道涂的什么香水,坐在我旁边,熏的我难过呢。”
二姨娘又低了头看帐本,笑道:“我就是闻到了才头晕呢。我倒是一心想撵她们,可是都是街坊,难道以后不见面了。再说我也不是那台面上的人,撵了不走,大姑娘看了不难过。难道她一回家来,我就撵了人不来往。我也得罪不起啊。”
说着长长地叹气,又笑了道:“你看玉真天天在大姑娘房里,一起来就去,也没有见大姑娘烦过。肯定是对玉真好,不然玉真那么缠她。”
玉秀对母亲不无羞赧地道:“我也想去。大姐会写字会看书,窗下满满的书。我怎么就不能去念书呢。父亲也说过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要看得懂简单的字才好呢。”
二姨娘想了想道:“我就会这些字,都教了你了,你要真的想学,等我管好了家,老爷高兴,我就对他提一提,让他没事再教你几个字。你大姐那里你还是少去,别麻烦她,你又不象玉真是个小孩子,就这别的姨娘们都有话说了。让我少听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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