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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洋皱起眉。
然而就在这时,王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听有个女生说什么‘那家餐厅的佛跳墙不正宗,里面居然有一片小白菜,笑死了,’梁右京一直很喜欢魏文川,听这话就火了,让她不懂别瞎说,还说人家做的是改良菜,为了健康才做的调整什么的”
“知道了,北苑龙韵城,”费渡只听了“小白菜”仨字就有数了,“谢谢,你帮大忙了。”
这时,204的窗帘拉开了,一只手擦去窗户上的白雾,少女露出了憔悴发白的脸,透过铁笼一样的防盗网望着他们,她长得还算清秀,可是眼阴郁,色也有些畏缩,常年压抑与痛苦的生活在女孩身上蒙了一层灰,并不赏心悦目。
电话里寂静一片,女孩沉默了好一会,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好像仍然有话要说。
肖海洋来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市局,把那什么“北苑龙韵城”查个底朝天,然而不知是被费渡的耐心影响还是怎样,他抬头看了看王潇,沸腾的心绪竟然缓缓平息了下来,走地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十四年前,邻居们指着顾钊那空无一人的房间的种种流言蜚语,想起那个为此抄起半块砖头和人动手的、年幼的自己尽管他不是当英雄的料子,每次奋起反击,必会被人掀翻在地,再被生活踩着脊背践踏而过。
两个男人在能把人冻挺的寒风中,一人扣着一只耳机,等着身陷囹圄的“莴苣姑娘”垂下长发。
“我我长得不好,学习不好,人缘也不好,”王潇忽然开了口,“每天把父母拖累得团团转,他们说我们家还住在这种地方,都是为了我,天天要我争气,可我就是争不来,我花了家里那么多钱,现在连能不能继续上学也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死了比较好?”
费渡:“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旁边的肖海洋打断。
“我小时候性格很古怪,”肖海洋忽然硬邦邦地说,发现费渡看了他一眼,他就颇为自嘲地咧了咧嘴,“现在性格也很古怪,可能是天生的,别人都不爱跟我玩,和同事关系也不怎么样。我父母离婚的时候,我爸指着我对我妈说‘这个累赘你带走,我多给你点钱’我也一直都没什么用,你看,我是个警察,有一次下班回家碰见个扒手,想上去抓,结果被扒手推了个跟头,眼看着他逃之夭夭。可我还想继续干下去试试,以后日子那么长,也许有一天会好起来万一呢?”
王潇趴在窗户上大哭起来。
“如果哪天你决定让一些人付出代价,不用打110,打这个电话,我直接带你去市局。”费渡嘱咐了一句,伸手一推肖海洋,“走了。”
肖海洋默默地跟着他,直到车里的暖风吹热了手脚,他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我我这种情况,现在应该怎么办才能重新归队?”
费渡好像正在全贯注地注意着前面的路况。
肖海洋连忙又紧张地补充了一句:“你刚才说骆队没把我停职的事说出去,是是你那么会说话,能不能帮我看看那份检查哪里写得不对吗?”
费渡笑了:“你们老大没事的时候,喜欢看别人的检查解闷?”
肖海洋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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