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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记得她说:“这些事,是该有个了结了。”
而他当时在打击中尚且回不过来,接过那封遗书,手还在没出息地度哆嗦,竟没能听出她这句话里的万千重意思。
老杨说“有些人已经变了”。
那你也变了吗?
“我要出去,”陶然突然直眉楞眼地说,“我要出去见个人,就现在,必须去,小武,帮我个忙!”
小武看了看陶副队咸鱼干似的造型,又看了看他的表情,一句“你疯了吗”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女孩的声音,拎着饭盒走进来的常宁问:“帮你什么?”
想去接陆局的骆闻舟慢了一步,得知陆局已经回家了,他实在是一分钟也不想等,马上就想打听关于范思远的一切,于是很讨人嫌地循着地址追到了陆局家里,不料又扑了个空——
“医院?”骆闻舟跟同样莫名其的陆夫人大眼瞪小眼,“阿姨,陆叔没说去医院干什么?”
“没说,”陆夫人摇摇头,“一进门留魔怔了似的,外套也不脱,鞋子也不换,直接往书房里一钻,待了没有两分钟,又突然跑出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骆闻舟皱起眉,心不在焉地和陆夫人告辞。
陆局刚从调查组回来,不多陪陪担惊受怕的家里人,也不去市局主持大局,而是独自一个人往医院跑,这是什么道理?
他这是知道了什么?
骆闻舟越走越慢,一只手搭在自己车门上挂了好一会,突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油门“嗡”一声,咆哮着往第二医院赶去。
陆有良两手空空地走进住院楼,与来来往往拎着大包小包的探病者格格不入,来到傅佳慧门口的时候,他色复杂地盯着门牌号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病床上的女人行动迟缓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她削瘦、苍白,白得几乎和病号服融为一体,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吊针穿入她几乎透明的手背上,手背被反复下针扎得青紫一片,是触目惊心的衰弱。
傅佳慧见了他,不说话,也不笑,依然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目光高傲又漠然,将她面前中年男人身上的权利与地位削得干干净净,只说:“来了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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