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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饭,又说了会子话,池令华才走。
月娘连累带吓的,不多会儿便坐在那头一栽一栽地打瞌睡。
阿洛心疼不已,叫她床上睡去,她自挣扎着洗了,沾着床立时便睡着了。
杜文秀歪在她身边,却是想着往后的生计。
这池令华也算是消息灵通之辈,才来得几时,连县衙里头的打算都知晓。
看来这人绝计不是池中之物,说不得往后自己与月娘这文月坊酱菜许是能靠着他做大做强。
只是这路子是有了,但是自家这底子却是太过单薄了些。
桃花村的工坊这次只出这点子货便跟要了命一般,据那池令华道,也只够他们附近的主店各放几坛子。
以后若是销量上来了,只怕自己这边要拖后腿。
现在才开始合作,说不得别人要多几分宽容,时日久了,还是如此不上进,只怕再好的关系也要出了嫌隙。
城里的工坊筹建,要尽快去做了,不能再像之前那边磨磨蹭蹭。
日子一忙起来,也没时间想着陆方海了,原先总是忧心他在外吃穿如何,可曾吃得许多苦。
现在每日里睁眼便是想着收原料,招工,培训,哪里还有男人的位置。
日日着忙,累得杜文秀某日肚痛不止,直吓得几人连忙将她送到王大夫那里。
王大夫也不是外人,自与她们都熟识,便也不假辞色,直斥她们胡闹。
杜文秀本就体弱,哪里经得起这般高强度的连轴转?
虽是不用她上手做什么活计,但是心累更甚于身累,肚中的孩儿却是不乐意了呢。
几个人低着头听了王大夫的训斥,直保证之后必定看着她不许她劳累,这才在王大夫不满的神色中忐忑离去。
回家去便将杜文秀按在床上,不许她动弹,阿洛自去熬药,留着杜文婵与月娘看着杜文秀。
杜文秀不禁苦笑:“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之后便只看你们忙,我只督促你们就是。”
“嘁,我们俩还用你督促?好生管好自己才是要紧。”月娘不屑道。
杜文婵也说:“就是,哪里事事都要姐姐上去说,便是做好做不好,我们总要经了事才能学得东西,这还是姐姐说的呢。”
“偏生你现在又时时盯着,难道在你眼里,我与妹子就那般不成事?还生生把自己累坏了......”月娘犹自说道。
“哎,差不多行了啊。我还不是想为你们减轻点儿负担。”杜文秀无奈笑道,打断了月娘。
月娘哪里就是两句话一说就能闭嘴的?
“你现在歪在床上让我们忧心才是负担哩,不然我们俩现在还在工坊里头,说不得差这半天儿的时间,这事儿就妥了呢。”
杜文秀苦笑,无奈道:“好好,我知道啦,你们快去工坊忙去,莫为了我耽误了二位娘子的大事。”
“回都回来了,我可不是要吃罢饭才走?常听那少东家文绉绉的念诗,我们这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说着,月娘脱了鞋子,往床里头一爬,眼睛一闭,竟睡着了。
杜文婵浅笑道:“月娘姐姐这些时日也累坏了,我去帮着姨娘做饭,你们且好生歇着。”
杜文婵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杜文秀嘴角噙笑,不禁暗叹。
这些日子,谁不累呢?
月娘、阿洛和杜文婵,每日里不过睡两三个时辰便起,只怕时间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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