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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这张脸,他定然要好好地利用——
“啊!……”
时垣将挣扎的钟淳打横抱起,咬着他的耳朵道:
“殿下放心,丞相往日是如何疼你的,我今夜便如何疼你,我会比他更懂得……如何让殿下舒服。”
“你就将我当作是他,好不好?”
钟淳痛苦地拧着眉头,唇殷得要滴出血来,胡乱摸索着去拔腰间的断红:“你走!你不是张鄜!……你走!——”
“你敢碰我!……待我出去后,我府上的卫兵绝不轻饶你!”
时垣知晓阁前有王府府兵把守,若是这小殿下当真乱喊乱叫起来,自己的计划可算是一场空了,于是只得箍紧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胁道:
“……殿下,你当真是醉糊涂了,再抬头好好看看……我是谁?”
为了照顾某些贵客的特殊癖好,他私底下专程练嗓过好几回,方才那句话的声色竟当真有七分似张鄜。
果真,话音刚落,方才一直挣扎的钟淳瞬间老实了下来,只抬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时垣。
“殿下,请别乱动,让臣来伺候你——”
时垣心下叹了口气,暗自道了一声抱歉,便将钟淳抱着放至软榻上,一把拉上了帘幛。
他听见那小殿下嘟嘟囔囔道:
“你怎么变年轻了?……”
……
疯魔(四)
“阿弥陀佛。”
文若大师接过张鄜递去的紫檀佛串,将那已发黑的佛珠在掌中轻缓摩挲,良久才叹了一声:
“丞相,贫僧有一言相告。”
张鄜道:“但说无妨。”
“你体中蛊毒已深入骨髓,依托外界之物已无法压制那般若母的毒性,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不用几年便会身陨魂消是吗?”
文若大师点头,将那已有了裂痕的佛串交回到张鄜手中:“这般若母是源自密宗的异域之物,炼制之法极其奇诡,贫僧身为佛门中人,只得赠丞相此物暂时压制身上之毒,但若要真正根治,还需有人来解蛊。”
“听闻西海有位姓宁玛的宗师,能解世间所有不能解的奇毒,他曾经效忠于淮南王的亲信贡嘎卓弥,但在叛乱平定之后便不知所踪,若是能寻着此人,想来能寻得一线生机。”
张鄜听完却微微摇头:“若干年前,我便派人一直在民间寻找此人的踪迹,这么多年来却始终一无所获,想来希望亦是渺茫。”
“再者,他的主子贡嘎卓弥是我亲手所杀,若当真寻到了人,想必也不会诚心为我医治。”
文若大师顿了顿,神色似乎有些惋惜:“贫僧从前一直以为……丞相有向佛之心,应当早便明了‘诸相非相,万事皆空’之理,怎地清醒了一辈子,偏偏要糊涂这一时?”
张鄜明白大师意有所指,沉默了半晌。
“或许我一辈子的清醒,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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