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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男子,却偏偏生了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眼皮一抬一阖,简直要勾人心魄。
冯乐真盯着
()他看了片刻(),缓步走上前去。
看到她拿起纱布●[((),傅知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多谢殿下。”
“伤势恢复得不错,看来是悉心养着了。”冯乐真随口说了一句,便专注于为他包扎伤口。
纤细漂亮的手指时而划过皮肤,带来新奇又熟悉的轻微刺痛,偶尔纱布要缠绕时,她只能用双臂环上他劲瘦的腰。
为了方便上药,他只穿了一条亵裤,上身始终是赤着的,冯乐真拿着纱布去环的瞬间,脸颊无意间擦过他紧实的胸膛。
空气突然有一瞬热得厉害,仿佛他的体温。
傅知弦喉结动了动,好一会儿l才缓缓开口:“不好好养着,殿下是要生气的。”
是回应她上一句话。
冯乐真眼睫微动:“本宫才懒得管你。”
傅知弦笑笑:“若真是懒得管,就不会抽空来看我了。”
冯乐真手指一停,毫不客气地戳在他一处伤口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到底哪学的坏毛病,越来越喜欢动手了……”傅知弦苦笑,却不敢再惹她。
屋子里短暂地恢复了安静,只是傅知弦很快又打破了这份安静:“皇上近来频繁召陈尽安进宫,催促他尽快带兵北上。”
冯乐真面色不改:“傅大人都被皇上厌弃了,还有心情关心这些呢?”
“已经被皇上厌弃了,自然要努力一些,争取别再让殿下厌弃。”傅知弦扬唇。
冯乐真看他一眼,又聊回正事:“组一支可用之军哪有那么容易,咱们的皇上还是太想当然了。”
“除了此事,似乎还聊了别的,只是谈事时不让任何人近身,所以我的人也没得到什么消息,”傅知弦笑道,“殿下这次如此折他脸面,只怕他又要有动作了。”
“随他去,兵来将挡就是。”冯乐真云淡风轻。
说话的功夫,傅知弦的伤皆已经包扎好,冯乐真随意将手上的药膏擦掉,正要去洗个手,傅知弦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指。
冯乐真一顿,平静看向他。
“指甲长了,微臣给你修修吧。”傅知弦仰着头,波光流动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从她进门开始,两人就没有聊过傅大夫人的死,没聊过傅知弦大仇得报的心情,有些事似乎也没必要聊,两人实在太过熟悉,前后两世,几十年的时光里,有大半时间都骨血交融。
她今日来,也不过是来看看他。
“殿下。”傅知弦似乎意识到她要拒绝,握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许久,冯乐真轻轻叹了声气。
还是容易心软啊。
夜色渐深,烛火摇晃,窗外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淋湿了花圃,原本盛开的花儿l被潮湿的空气压弯了枝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小雨过后,空气清新,马车悄无声息从傅家后门出来,朝着长公主府去了。
马车里,冯乐真摸了摸被修得圆润精巧的指甲,略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已是深夜,虽然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马车在空旷的路上疾驰,冯乐真靠在软榻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阵风吹过车帘,她倏然惊醒,蹙着眉捏了捏鼻梁,正要问还有多久才到家里,便听到了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
是另一辆马车的声响。
冯乐真掀开车帘抬眸看去,恰好一辆马车迎面走来,朝着她相反的方向去了。
两辆马车擦肩的瞬间,又一阵风吹起,将两辆马车的车帘吹得翻飞,冯乐真若有所觉看去,恰好对上一双沉静坚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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