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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八姐冷笑,“这会儿知道清官好了?早你们干嘛去了?”
王琦摸摸脑袋,“那个,那不是跟老四斗,顾不上了。这一辈子,我算是恨死贪官了。这回进京,不搞死国泰,我就改姓王八。”
长八姐一乐,“这辈子,你本来就姓王。”
当天晚上,刘墉父子就准备好马车,准备第二天送长氏母女进京。哪知,早上起来,天气晴朗,长八姐抱着王琦还未上车,眨眼间,电闪雷鸣,鹅卵石大的冰雹劈头砸下。
刘家宅子全是瓦房,除了厨房窗户砸了一块木头下来,没多少损失。只是马车却被砸坏,拉车的马也受了惊,挣开笼头,跑没影了。
刘墉长子刘健陪媳妇回娘家干农活,岳母家太阳高挂,听过路人说,自家冰雹下来了。刘健奇怪,怎么大秋天还下冰雹?安顿好岳母一家,一路疾行。半路上,遇到自家老马,骑了回来。
说也奇怪,等长八姐抱着闺女回屋避雨,冰雹就停了。刘强媳妇迷信,赶着到屋里烧香磕头。刘墉则是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天,若有所思。
王琦抱着长八姐,“不会吧?咱们都赶上窦娥冤了。”
长八姐叹气,“这就是命。”
刘健骑马回来,问明缘由,拉弟弟在一旁,“那个长八姐,不会有什么来历吧?”
刘强奇怪,“会吗?我媳妇说,挺知书达理一位太太。”
刘健低声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两天在丈母娘家,听说国泰连杀九名山东进士、举人。那些人,都是怀揣万民表,进京为民请命,弹劾国泰私吞国库、草菅人命的。现在看来,这位长八姐八成就是哪位冤死举人家眷。哎呀,幸亏爹爹不知,要不然,非要拼死上京不可!”
“真有此事?”
刘健哥俩儿猛地回头,身后槐树下,刘墉黑着脸背手而立。
刘健心知错了,急忙低头,“不敢有瞒父亲,确实如此。儿子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担心父亲着急,这才没有说。”
刘墉叹气,“我没怪你。叫二媳妇请长氏到堂屋,我亲自问吧。”
长八姐听见刘墉有请,沉吟一下,收拾收拾衣着,随刘强媳妇到了堂屋。
刘墉一人在屋,坐在正座上,不怒而威,吩咐刘强媳妇退下,指指一旁椅子,“太太坐吧。”
长八姐淡笑,“老大人面前,哪有小妇人座位。大人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刘墉点头,“委屈你了。你没跟我说实话,今天,我要实话。”
长八姐低头啜泣,“我相公已经惨死,我母女俩死里逃生。能活着来到这里,就算命大。一路逃难,须得谨慎非常。大人与小妇人非亲非故,一面之缘,小妇人怎敢实言相告。还请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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