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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也难怪黎娥先前会对自己这么恨铁不成钢。遂笑道：“不会的，她没空理我。”“嗯？”黎娥来了精神，柳棉却不肯说了，只道这方子极好，让她可千万别这么浪费了。黎娥琢磨了一下，没在意柳棉借自己手干这事，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真就找了一群小姐妹把方子流传出去。于是长孙雪突然发现，一款乌发美容丸突然在合欢宗内流行起来。合欢宗心法需要弟子们与人双修才能积累灵力以求进步，门下弟子对容貌自比其他门派弟子更为看重。长孙雪亦不例外。唯一叫她心梗的是，这次流行的丹方不仅美容还美发，以至于她总觉得那些讨论丹方效果的弟子，一边讨论一边在偷偷打量自己头发。除了此事叫她不快，还有一事也让她如鲠在喉。她头发受难以后，师父浮霄长老再没私下找过她，就是召见她和师兄齐知礼时，也一视同仁，对她态度平平，毫无往日的温柔小意。比起遭人诽谤，谣言屡禁不止，还是这事更叫长孙雪烦闷。偏偏这事她还不好对其他人诉说，就连师兄齐知礼也不行，这烦闷就化为了更深的压抑。就在此时，长孙雪突然发现，碧瑶长老这两日前往问柳峰的次数格外多、格外频繁！碧瑶长老是个大张旗鼓、行事张扬的性子，可谓是年长版的黎娥！如此一来，小弟子们私下便八卦起碧瑶长老和浮霄长老不可说的一二三事。换做以前，长孙雪估计还能稍忍忍。可最近一段时日，被情人疏远，被师父呵斥（这两者还是同一人！）、被同门嘲讽、被谣传秃头、被向来看不起的师姐打压……种种事由压在一起，终于突破了长孙雪心理承受上限！因此，在又一次撞见碧瑶长老到访问柳峰后，前来向师父请安的长孙雪忍不住了，径直就朝前方碧瑶长老及其弟子们迎了上去。而对谢成欢来说，碧瑶这两日的到访或可稍解他的烦闷心绪，能叫他的注意力稍稍从大弟子身上移开。碧瑶性子不好，实力却不弱，与她双修时，虽因旧伤在身不能叫实力有所增益，但个中灵力交换的欢愉倒是不减分毫。也只有这个时候，谢成欢才不会继续捉摸大弟子身上的变化，胸怀也开阔稍许。结果，今天碧瑶刚走不久，谢成欢还在思考给柳棉宽宥的期限是不是到了，就见服侍他起居的杂役弟子匆匆来报，说是他的亲亲徒弟和碧瑶长老起了冲突，在山门前闹将起来了！谢成欢不知怎么地，一路上，谢成欢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碧瑶怎么会跟长孙雪闹起来。这两位情人彼此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起冲突？碧瑶性子虽不好，但向来看不起这些小弟子，懒得同她们计较。小雪呢，素日里是骄纵了些，但也有分寸，从不在他预料外的地方给他惹事。总之，这场争端是谢成欢从未设想过的。等到了山脚下，远远地，还没抵达山门，谢成欢就心一沉。因为他看到半空上方，属于碧瑶法器的五色灵光。谢成欢不敢再留手，先聚拢灵气弹出指风，破开那片灵光的笼罩！而后神识整个压下——“碧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出意外，呈现在谢成欢面前的，是一个冷着脸的碧瑶，和倒在地上吐着血的长孙雪。碧瑶正收回她的五色丝帛，看到谢成欢来，只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冷声回道：“我当然知道。我看不知道的是你这个弟子！还有你！”谢成欢：“……”“阿瑶。”谢成欢放缓语气，“小雪不过一筑基期弟子，你何必跟她计较。”碧瑶冷笑：“我跟她计较？若不是她主动来找死，我用得着正眼看她？！我都会嫌脏了我的眼！”“师父！”就在此时，默默从地上爬起来的长孙雪哭叫一声，嗓音中的柔弱无助委屈凄惨，就是最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会动容。她就这样红着眼，束手站在原地，遥遥望着谢成欢，一动未动。欲语泪先流。胸前有斑斑点点的猩红，是她刚吐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