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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都被老顽固发现了,他也不必再伪装,一蹦三跳就绕过齐王跑了出去:“陛下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经此一事,父王也不必烦恼陛下再针对我们了!”齐王没有武功,自然抓不住闻沉渊,只得看着闻沉渊跑远,怒极地呵斥道:“还敢说!”闻沉渊跑得彻底没了影,齐王怒得在祠堂内不停地踱步,眉目紧缩。他没想到清潇竟敢这般大胆,算计到了陛下头上。兄弟两连他都死死瞒在鼓里,他甚至是在今夜清点暗卫时才发现了异常。正在齐王横眉怒目间,闻沉渊忽然从宗祠的墙外探头:“怎地不敢说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大哥不过是吓吓陛下而已,又没有真的让人伤到陛下,能有什么?何况父王不是也看见陛下的态度了吗?对我族好了多少不必我说了吧?”其实还有一句话他还没说,别说大哥今日没有让人伤到皇帝,便是真的伤到皇帝,那也是皇帝罪有应得。身为帝王,没有半分容人之量,连父王这等良臣都要打压,这皇位倒不如换个人来坐。只是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敢在老顽固面前提起,顶多和大哥说而已。齐王被去而复返的幼子气得一噎:“你就没想过谋划败露了怎么办!”闻沉渊还真从未想过计划会败露,因为:“大哥亲自谋划的,怎么可能会败露?”他深深看了宗祠中先祖的牌位一眼,心中的念头越发坚定,而后一个跃身下了院墙,“父王就别担心了,此事对我族百利而无一弊。”幼子说了两句又不见了,齐王只能对着院墙干瞪眼生气。隆宴宫,天色将亮未亮时,顾闻祁转身入了殿中,长说要将披风为顾闻祁披上,外面更深露重,世子却是在外立了一宿,任她如何劝都无法,此刻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深深的凉意。顾闻祁却是抬手拒绝了:“姑姑你吩咐人先收拾着,我寻个时间与晏晏道了别,便启程回淮安罢。”她已是顺利大婚了,他也该回淮安了。卯时三刻。因着世子夫妇今日该早起去正堂见王爷与族人,可卯时三刻了,早过了起身的时辰,里面还没动静,候在外头的齐王府仆从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世子作息规律,从未有起迟过的时侯。一众仆从对视须臾,还是乳娘高氏低声提醒道:“世子,世子妃,卯时三刻了,该起身了。”内室,闻清潇缓缓睁开眼。其实闻清潇早醒了,但因着虞归晏一直靠在他怀中沉沉睡着,他稍一动作便可能惊醒她,遂一直未动。只是此刻卯时三刻了,该起身了。他微垂了眼眸,看向如同幼兽般蜷缩在他身边的妻子,不由得失笑,昨日里,任由他如何纠正,她都是三两刻后便又恢复了这般睡姿,后来,他也便随她了。他抬手拨开了她覆在脸侧的青丝,低声道:“归晏,该起了。”虞归晏是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唤她,又感觉脸上覆了什么,睡意中,她抬了手便想拨开脸上那物,可甫一触上,便觉不对。她愣怔了许久,才恍恍惚惚想起自己似乎成亲了,那么此刻会在她身边的齐王世子!她脑海中的睡意顷刻间消散,缓缓睁了眼,果然见闻清潇还在,她握住的也正是他的手。想起昨日夜里,她的脸色骤然发烫,握住他的手也赶紧松了:“世子。”心慌意乱之下,竟然是下意识地唤了世子。闻清潇自是看出了虞归晏的局促窘迫,也明白她的不适应,也便没有久留,迅速起了身披上一件衣袍:“过些时辰要去见父王,该起了,我去唤人进来伺候你起身。”直到乳娘与知香、知杏进了内室,她的脸色都还有些发烫。乳娘接过知香、知杏一件件递过来的衣衫,一边为虞归晏换上,一边仔细地检查着她的身子。昨日夜里寝房内虽是有起身进浴房沐浴的动静,可齐王世子从头到尾都没让人进来伺候,她自然也瞧不见二姑娘如何,现下见二姑娘身上没多少痕迹,她这才放了心:“辰时三刻要到正堂,更衣梳妆用膳还要些时辰,世子妃也该起了,可不能迟了。”“我知道了,嬷嬷。”虞归晏点点头,起了身,在知香、知杏的侍候下更衣。因着是大婚第一日,她要换的衣袍颜色也较为隆重,正红色的广袖华服繁复又沉重。乳娘在虞归晏起身后便开始整理床榻,她一掀动被褥,床榻之上的元帕便微微露了出来。齐王妃早不在了,偌大的齐王府没个主事的女主子,何况昨日里所有人都以为齐王世子受了重伤,无法行房,自是没人检查元帕的,但乳娘想了想,还是将元帕小心翼翼地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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