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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先生清冷着声音道:“镇南王世子与齐王世子妃毕竟曾是母子,顾念着齐王世子妃的感受也在意料之中。”似是想到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乔青澜,“倒是你,怎么发现镇南王世子对齐王世子妃非是母子情谊的?”他本意是想借齐王世子妃,让齐王府与镇南王府两败俱伤,可没料到的是,镇南王世子竟然对齐王世子妃有男女之情,若是镇南王世子也淌入这淌浑水,齐王府与镇南王府想和谐共处也难。乔青澜想起虞归晏大婚那日夜里所见情形,笑道:“先生让青澜等候您的安排,青澜数月未动,也唯有替先生看着镇南王与镇南王世子了。”自此前与慕先生见面被顾玄镜发现后,她便一直安安份份的,十多年都等过来了,几月不动又算得上什么呢?她道:“齐王世子与齐王世子妃大婚那日夜里,青澜也是无意中发现镇南王世子竟然在庭中站了一宿,看的方向正是齐王府,那时青澜便起了疑心,又多留意了几日,方才敢告知先生。”毕竟又有哪个做儿子的会在自己母亲新婚夜里睡不着,非要在夜里站一宿呢?“你做的很好。”慕先生眼里笑意渐深,他看向乔青澜,“等我登基后,贵妃之位必属卿卿。”乔青澜眼波微动,脑海间有那么一刻想起了那抹胜雪白衣,可转瞬她眼前又浮现记忆最深处媚娘被一群山野粗人强迫那不堪的一幕幕,甚至是上一世一心一意相信林一清却反遭毒打的一切过往。顷刻之间,她眼底的动摇散尽,眉眼间的笑意尽显:“青澜盼望着先生功成之时。”她有错,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慕先生笑了笑,起了身:“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斗篷,戴上,“你也早些回去罢,免得顾玄镜生了疑心。”乔青澜应了声“是”,目送着慕先生离开:“青澜恭送先生。”慕先生离开酒肆后,慕光不解问道:“主子真要给乔小姐贵妃之位?”闻言,慕先生轻笑一声,笑得轻蔑又嘲讽:“她也配?”想起什么,他忽地侧了身去问慕光,“慕徽呢?她可有好好照料她主子?”慕光恭敬道:“慕徽传来消息说,主母近来害喜得厉害,一直没用多少,消瘦了不少。”慕先生眼中都微微一柔,温声吩咐道:“天热了,你吩咐慕徽做些不太凉的甜食,她身子不怎么好,受不起太凉的膳食。”想起她喜凉的偏好,他无奈地笑,“定莫让她食太凉的了,对她和孩子都不好。”慕光应下,见着自家主子只有在提起主母才会露出的笑意,干涩地垂了眼,问道:“主子既然不会允乔小姐贵妃之位,镇南王又对乔小姐起了疑心,何不现在做个干净?若是日后主母与镇南王知晓,岂非不妙?”毕竟乔青澜的作用已是在十年前便尽到了。提起乔青澜,慕先生眼里的柔和敛尽,冷意尽显。他冷笑道:“当然是为了给顾玄镜迎面一击。”他摩挲着指腹,意味深长地道,“不让顾玄镜彻底崩溃,怎么让他死?”若是顾玄镜知道当年都错了,他倒是想知道,他还怎么冷静。顾闻祁离开京城那日,天光大好,也正是林含光一案刑审那日。顾闻祁在长安城外伫立许久,终是与礼部尚书重景德辞了别,纵马远去,长说紧随其后。重景德送了顾闻祁离开,便折返了。镇南王伤势未愈,颠簸不得,还未启程回淮安,只是耽搁了这般久,镇南王世子却要回淮安坐镇大局了。与此同时,往日里清静的刑部今日却是忙了个底朝天,乔游身为刑部尚书,一早便到了刑部,等候齐王世子、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的到来。京兆尹说到底比乔游官职低,虽与之不怎么交好,倒也是懂得官场尊卑,比乔游更早便到了刑部,等候诸位贵人。尽管林含光一案远没有到三司会审的地步,可朝中谁不知道,几方势力都盯着这个案子呢,甚至连皇帝都时刻留意着,毕竟虽然仅有刑部主审,可惠信帝竟然还派了齐王世子与御史大夫监察。若是一般案子,御史中丞监察也便够了,更遑论下令朝中清流砥柱的齐王世子监察?林春和、公孙期是案子当事人的父亲,一早便到了。关押多日的嫌疑人公孙翼则被暂时安置在侧房,只是因着身体还未好完,不能久站,又因着只是嫌疑人,乔游便为其设了座椅。御史大夫万承业也在不久之后到了刑部,乔游与苏文敬赶紧迎了上去。两人齐齐躬身作揖行礼:“万大人。”万承业连忙托住两人:“二位大人何须多礼?”他往大堂里面看了看,“这般早,人都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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