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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脑抱怨了许多,陈在溪用手背去抹眼泪,又开始哭。
等哭累了,她双手抬起握住眼前人的手腕,她将宋知礼的手搭在腰间,委屈道,“表哥你摸摸,我还瘦了。”
落在腰间的手有些烫,表哥没有反应。
是啊,这是梦,梦里的表哥从未说过话。
她第一次希望这个梦能长一些。
她宁愿在梦中也不想回狱牢了,等睁开眼,狱卒发现她在医馆醒了,会不会又来审问她?
陈在溪叹气,抬眼,见稀薄的月光落在表哥的双眸,他神色是熟悉的冷淡。
“其实表哥,还有一事也让我很不开心,”陈在溪放下他的手,揉着眼睛道:“表哥是来江州了吗?在溪今早好像看见你了,都有些害怕了。”
“她怎么还不醒?”
寒气极重,在这样阴沉的地方呆久,有时陶婷会生出一种错觉。
她不如死了算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转过头看身旁的粉衣姑娘,想起第一次见陈在溪时的模样。
女孩很干净,一双眸清澈明亮。
可是现在呢?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可只要能活下来好。
陶婷呼出口气,用指尖去触陈在溪的脸颊,替她抹掉脸侧的泥渍。
感受到手下的人似是动了,陶婷忙抬手去推她,连声唤:“妹妹?”
陈在溪茫然地睁开眼,抬眸时,眼前是熟悉的黑暗。
陶婷见她醒来,直呼出口气,又将她从地上拉起,紧张地问:“昨日那些狱卒将你带去哪了?”
“我……”像是睡了好长一觉,久到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说啊,我提心吊胆了一夜。”陶婷摸摸她脸颊,担忧道。
“我昨日被狱卒叫走,”陈在溪回过神,理着记忆:“他们将我带到了一间屋子,又,又问我好多问题,还拿鞭子吓唬我,我便晕了过去。”
“后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医馆,是怕我死了吗?”陈在溪更疑惑了,“我怎么回来了?”
“那狱卒将你扔了进来,大抵是因为留着你有用。”
陈在溪不知那些人要问她什么,但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同陶姐姐说得一样,他们将她救下,是因为她昨日透露的什么,对案子有用吗?
陶婷见她沉思,皱起眉关心,“我方才叫不醒你,还以为你出事了,你身子怎这般差,真的吓死我了妹妹。”
“叫不醒我?”陈在溪捂着心口,想了好一会儿以后,她轻声道:“我大抵是犯病了?”
她曾在江阳便晕过一次,陈在溪意识到自己身子不好,好在舅母开始给她熬药,她好了很多。
可自被抓到这里以后,她几日未喝药,现下叫不醒,只能同这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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