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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母亲,您怎么在这儿?这是……佑鑫?”
薛佑霖从府外回来,看到母亲脸带笑意地正与东院的庶弟说着话,颇感诧异。
要知道他母亲一向不待见庶弟庶妹,觉得他们的存在就是来碍她眼的。
平日里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们,更别说给他们好脸色了。
今儿怎么……
更让他诧异的是薛佑鑫,他也就出门了半个多月吧,差点认不出这个庶弟。印象里的薛佑鑫,每次看到长辈或是嫡兄嫡姐,都低了个头,问他话也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何曾像现在这样——与母亲说话时腰板挺直、不卑不亢,举手投足充满自信。
这让薛佑霖迷惘了:他离家这段时间,府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二夫人哪敢跟儿子解释她这会儿在前院的缘由,放贷的事除了她和娘家人,夫家人一概不知,知道大概会觉得她贪财吧。
于是对薛佑鑫摆摆手:“佑鑫你忙去吧,二婶的话,你回去后好好想想,我绝对没有离间你们东院的意思,是真的替你打抱不平。”
等薛佑鑫离开,她才热情地招呼儿子回西院:“霖儿你可算回来了!给六皇子办差可还顺利?走!我让厨房给你备点你爱吃的菜,一会儿把你大哥也找来,你们兄弟俩好好喝一盅。”
“母亲,东院那边可是出事了?”薛佑霖指指东院的方向,压低嗓音问,“是不是大堂哥他……”
“你想哪儿去了。”二夫人一脸哭笑不得,“你大堂哥要是那啥……咳,府门口还能不挂白纱?他还是老样子,不过啊,多半也快了。我就说冲喜没用,早知就不该跟徐家结亲,现在好了……”
她把儿子不在家这段期间,府里发生的大事小事说了个七七八八,末了一脸没好气地道:
“总之,打从徐氏过门到现在,东院就没消停过。你大伯母也真是,自己没能力管也懒得管就算了,竟然把东院的决策权交给了刚过门的儿媳妇,还听之任之,简直闹心……”
薛佑霖听了个大概,心里明白了:难怪佑鑫变化这么大,合着被大伯母当成半个嫡子在培养了。
倘若这是真的,那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老太君是断不可能把爵位传给区区庶子的。
东院到此为止了!
不过这事儿回头再细量,此刻他没空与母亲多聊。
刚替六皇子办完差从城外赶回来,一路风尘,打算先去梳洗一番,晚些时候等老太君午休起了,再来探望她,明儿一早得去皇子府复命,没准又会领个差事回来。
说实话,他有些厌倦了替六皇子办差,尤其是累极了的时候,难免感到迷茫:
大堂哥以前替四皇子办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看似忙紧忙出、累得要死,其实干的并不是想象中只有心腹才有机会接触的要事。
瞧他最近替六皇子办的都是什么差?
不是物色宅子安置六皇子妃容不下的女人、就是把外室给六皇子生的私生子悄悄送去南方,免得被善妒的六皇子妃发现后溺死在尿桶里……
可为了赢得老太君的青睐,坐稳薛府未来当家的交椅,只得咬牙硬挺。
希望他没看错人、没跟错主子,未来继承大统的必定是六皇子,而非其他皇子,否则……
薛佑霖摇摇头,不敢往深了想,否则会觉得自己这几年的忙碌他妈就是一场笑话。
二夫人不知儿子在走神,她正愁没人可以倒苦水。大儿子一天到晚不是窝在书房写写画画,就是出府与知己高谈阔论,影子都看不到,难得见这两年最受老太君喜爱的小儿子回来了,可不得拉着他好好诉诉苦,吐槽完东院,借着骂起不敬嫡母的小畜生薛佑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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