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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取出封在盒子里的辽帝人头,震声道:“此为皇太女殿下亲临战场,挥刀斩下,令送入太极殿,为陛下贺!”女帝大喜过望,下令开盖验看,又降旨褒赞丰城士卒,末了,又令礼官持辽帝人头往太庙去,献于历代先祖灵前。丰城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城时,丰城这边已经把战场清扫完了,秦将军年高德劭,公正无私,麾下向来无人敢贪墨军功,加之又有甄言和这个政务能手襄助,事情自然办的极快。而远赴上京的燕琅,也已经顺利的站在了上京的城头上。辽国经历了一场旱灾,再加上瘟疫等人祸,国力本就被削弱,现在又遭逢大败,想组织一场有力的反抗都难。燕琅一行人轻装简行到了辽国境内,没费什么力气便拿下了上京。较之京城的繁华富饶,上京是真的穷,即便是所谓的皇宫,也带着一股土大款的味道,而且这地方还没有战略价值。既不能点亮种花家的种地功能,专门派人驻扎又是弊大于利,真是鸡肋一块。好在燕琅也没想过要常驻于此,更没想过要精准扶贫,辽国人不是喜欢南下劫掠、杀人放火吗,简单啊,那咱们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抢完钱就跑,美滋滋。除了参与抵抗的那些人之外,别的燕琅一个都没杀,等大荣的后续部队到了,直接把国库给搬空了,完事之后又把贵族区抢劫了一遍,这才赶着牛羊打道回府。辽国近年来屡有南侵之事,不仅仅是大荣,蒋家皇朝还在时他们也没少南下,被劫掠到辽国为奴的汉人不在少数,燕琅令人去查了一遍,全都给接回去了。秦将军估摸着皇太女也是时候回去了,结果左等右等却不见人,便有些慌了,唯恐是她阴沟里翻船,出了什么意外,差人前去打探,知晓结果之后,他不禁默了。皇太女殿下你上辈子是周扒皮吗?下手这么狠。秦将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对她这种劫掠行为感到不满,然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愤懑的笑声——早就看这群蛮人不爽,终于有人能去抢抢他们了哈哈哈哈哈!燕琅向来体健,行军几日面上未见疲惫,一双眼睛反倒愈加明亮锐利,秦将军见她顺利返回,不禁暗松口气,想起这几日困扰自己的事,又头疼起来:“那十五万俘虏,实在是难以处置,若是杀了,未免太过凶戾,可若是放了,又是纵虎归山……”“这还不简单?分而化之,送到内地去,”燕琅想也不想便道:“修路、开山也好,修筑河渠也好,服徭役也行,十五万年轻壮劳力,能办多少事啊!”秦将军眼睛亮了一下,又犹疑道:“只怕清流会有所非议……”“这有什么好非议的?”燕琅道:“百姓服徭役时常有人伤亡,可危险的事情还是要有人做,现在有了这群俘虏,不是一举两得?反正死了也不心疼。”秦将军诧异于她说的这样直接,顿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只怕会有朝臣指责您冷血……”燕琅冷笑:“这么说的人多半是好日子给过傻了,连屁股坐在哪边都不知道!换成他们被辽国人抢一遍,再杀光全家,烧掉屋舍,怕是将这伙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这叫愚蠢且事不关己的伪善,不叫仁慈,这等愚钝之人,吾不用也!”从秦将军处离开,燕琅返回住所去沐浴更衣,人从浴室出来,却见小公子人已经坐在了房间里,正低头阅读什么,颇专注的样子。她走上前去,道:“看什么呢?”小公子这才察觉到她出来了,正要站起身,肩膀却被按住了,他也不坚持,便坐在原处,语调感怀道:“是我父亲写的信,问我是否平安。”燕琅心下了然,轻叹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刚刚才从御史出来,面颊上仍然残留着余红,灿如朝霞,美不胜收。燕琅心里边转的还是那群俘虏该往哪里送,怎么物尽其用才好,再一低头,就见小公子正注视着自己,眼底像是裹挟了一层雾似的,水蒙蒙的。她心绪忽的跳了一下,抬手扶住他下颚,低声询问道:“好看吗?”小公子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道:“还,还可以吧。”燕琅忍不住笑了,低下头去,贴近他耳边道:“阮侍郎,撒谎的话鼻子是会变长的,你知道吗?”她声音离他那么近,小公子耳朵都红了起来,至于她到底是说了句什么,却全然没听清楚。他站起身,窘然道:“殿下且忙,我还有些事,先走了。”燕琅屈指勾住他腰带,唤侍从道:“来人!”侍从在外应道:“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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