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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渊的眼眸深处泛起一抹赤红。余瑾完全说不出话来,剧烈的喘息着。“一百零九次。”这几个字宛如钢针一般,掷地有声。“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还强迫自己在我身边待了五年,你是觉得……完全的掌控一个人的身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啪」的一声,余瑾重重的推开了他,用还在打针的那只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他的眼角染上一层薄红,眼睛深处像是有晶莹的水光划过,但又被他极力的按耐下了。“你他妈给我滚!”他近乎咆哮。顾南渊的余光瞥见余瑾手背上的那抹红色,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替他捂住,但是手指刚刚一动就被他收回去了,用力的贴紧自己的裤缝。他的脸上是一个冰冷的笑:“都被我说中了是吗?何必这么恼羞成怒,你不是已经成功的做到了吗?”这一句话像是一抹零星的火花,砸进了余瑾心底的伊甸园,毫不留情的毁去了他内心深处最后的一方柔软,他便如同一个如坠冰窟的最后幸存者,明明身上还剩下最后一根火柴,可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在自己的掌心,化为灰烬。余瑾蓦然抬起头,一字一顿——“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送我过去找他“现在叫我走?”顾南渊像是听到了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他弯下腰,一只手撑在余瑾的身侧,一边漫不经心的扯了一张纸摁在了余瑾不断有血珠涌出的手背上,他离他极近,眸子里闪烁着幽微隐秘的光,他轻轻的道,“晚了,余瑾,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你。”余瑾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他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几分,那双剔透的眼里倒映出顾南渊的模样,强势而霸道,蛮横无比。他正想张嘴说点什么,顾南渊便微微一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后退开了。“好好休息……”顾南渊站起来,随意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领带和略微有些凌乱的衬衫,“我早上再过来看你,给你带粥。”说完之后他也没有去管余瑾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余瑾一言不发的咬紧了嘴唇,直到薄唇上印下深深的齿痕。他往后仰,身体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半晌,他重新睁开眼睛。手背上的针孔已经止住血了,但他的手还是疼的。疼痛清晰入骨,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大片大片的刺痛紧接着如同墨水般泅开,好似针扎,细细密密,难以忍受。那是打了顾南渊两次的手,可他似乎要比他更加的痛苦。——顾南渊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开车离开了。二十分钟后,他来到野外一间荒废的仓库门口。他停下车,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神态自若。等待多时的手下忙迎了上来:“顾总。”他替顾南渊打开锈迹斑驳的铁门,只听得嘎吱嘎吱的响声过后,仓库里空旷的空地呈现在二人面前。仓库已经很旧了,灯光昏暗,甚至能够看得见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与此同时,还夹杂着陈旧腐朽的湿气。而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被绑得结结实实,在地上坐着,他们身后站了几个黑衣人,那都是顾南渊的人。顾南渊慢慢的走到那几个狼狈的男人面前,手下立刻给他拿了张干净的椅子坐,顺带在他耳边低语:“这几个人很不老实,顾总,要不然你还是站远一点吧,免得等会儿用起手段来脏了您的衣服。”“不用……”顾南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隐约的笑,他毫不在意的坐下了,“我与这几位有过一面之缘,一面之缘也是缘分,虽然闹得不太愉快,但能近距离的观摩他们痛苦挣扎的景象,还是能够稍微弥补一下我几年前的郁卒的。”那几个男人的身体霎时一僵。手下轻轻应了一声,站直了身体。顾南渊的视线从这几个人脸上一一滑过,一张脸都没有漏下,借由这个缓慢的动作,藏在脑海深处的一些记忆旋即被唤醒,几乎是起到了纤毫毕现的效果。他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只要是他想记住的东西,从来就没忘过。同时,他也是个很记仇的人。五年前,那个时候他大二,还是名学生,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让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余瑾在他坚持不懈感天动地的追求精神下,崩溃的接受了他的告白,和他在一起。从大一开学开始,他们俩就是一个宿舍的,而大学每个宿舍都是两人一间的,大学四年,他们俩都是在一起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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