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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之低头,亲吻她额前那些碎发的断茬。两人都不发出声音,只有圆滑漂亮的胡桃木床被搞到移位,和墙发出压抑的沉重声响。林格的指甲掐着他的手臂,用力掐出红色的痕迹,她仰起脸,终于主动贴了贴林誉之的唇。
这是久违的一个吻。
久到林格自己都有些恍惚啊,她像从高空中急速坠落不见底的花海,当阳光迸发时,无垠花海中,千万朵花朵齐齐怒放,她又惊又懵又怕,无意识地叫了一声林誉之的名字。
回应她的是兄长坚实的温暖怀抱。
这种温暖的氛围在林格喝完水后结束,林誉之拿走她的杯子,放在唇边喝了一口,低声问:“等上班后,你打算怎么和同事介绍我?”
林格说:“不是哥哥吗?”
林誉之问:“仅仅是哥哥?”
林格用苦恼的眼睛注视他,没有再多讲一个字。
这种无言的拒绝令林誉之很快明白了妹妹的想法,他静默地将那杯水喝完,垂眼看着妹妹,笑了:“哥哥也好。”
做哥哥也好。
好过什么关系都没有。
至少还是兄妹。
他坐在床边,还未说话,林格便伸出手,推他一下,似嗔又似责备:“干嘛?回你房间睡。”
林誉之说:“我喜欢你枕头的味道。”
林格老老实实地说:“但我不喜欢被爸妈捉’奸’时的味道。”
她转身把自己枕头抱起,递给林誉之:“拿走,我睡备用枕头。”
林誉之说:“我明天早起。”
“早起搞我吗?”林格说,“不要。”
林誉之笑了,他没再坚持,抱着林格的枕头回房间,离开前,把用过的纸巾等东西也一并收走。和家人住在一起时,林格没有收拾垃圾的习惯。在家里时,之前是龙娇和林臣儒,后来是林誉之,现在是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
林誉之刚打开卧室的门,还未进去,就听见后面林臣儒咳嗽声。房间中只开了餐厅那边的暖光,林臣儒穿着宽松的睡衣,睡眼惺忪,显然是起夜饮水。
他问:“誉之啊,你怎么还没睡?抱着啥呢?”
林誉之笑着说:“我枕头脏了,换个枕头。”
林臣儒不怀疑,喔一声:“早点睡啊,明天不还是要工作吗?”
林誉之说:“好的,谢谢爸。”
林臣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迟顿,他也不例外,且不说腿脚不利索,脑子也不灵活。蹒跚着回到卧室,关上门,哈欠连天地刚躺下,床侧的小灯开了,直直地照着眼睛。
林臣儒眼睛不适,伸手遮挡。
龙娇问:“刚才和谁说话?”
林臣儒说:“誉之。”
龙娇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林臣儒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誉之这孩子有洁癖,他说喝水时把枕头弄脏了,半夜里换新枕头睡觉。”
龙娇说:“他半夜也起来喝水啊……”
没说完,林臣儒睡着了,鼾声震天响。
次日清晨,龙娇去生活阳台,一抬头,看见一新晾的枕头,深蓝色的真丝套,就是林誉之那一套床品。
林格的头发果真没有引起龙娇和林臣儒的注意,她下重手打遮瑕,狠狠地盖着那些疤痕,只说是最近改变下形象。
这个谎言没有被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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