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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闭嘴闭嘴闭嘴。”
她的身体要冒热乎乎的烟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林格有丰厚的骂人词库,但那点脏话大多都是用在打架、吵架和暴力上,和两性之间并无关系。
林誉之却拍了一下妹妹微微抬起的臀上,清脆响亮一声:“别在这里张牙舞爪虚张声势了,下去——”
话没说完,房间门响起欢快的一声滴,林誉之脸一沉,林格吓一跳,手忙脚乱要下去,却被林誉之反手死死按住双腿,她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继续维持着跪坐在他腿上的尴尬姿势。
门开了——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杜静霖,抖了抖羽绒服帽子上的雪,吃惊地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正叠叠乐的兄妹。
片刻后,他伸手,抹了一把脸,说:“等一下,我好像冻傻了。等我出去,重新开门。”
吵池鱼
杜静霖一出门,林格抬手锤了林誉之两拳,林誉之才松手,问:“他怎么有你房卡?”
“一开始给了两张,不是说这边的手机容易冻没电吗?”林格说,“给他一张,方便他找我,怎么了?”
林誉之坐正,说:“你和他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
林格的头发已经在方才缠斗中打散,她抬手,拢一拢,挽一个漂漂亮亮丸子头,不看他:“一直很好。”
话音刚落,门外的杜静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开门方法”,羽绒服帽子摘了,蒙上的雪扑扑簌簌拍打干净,打开房门,走过隔间。
床上两个人终于分开,林格站在床旁边,正在挽头发,林誉之用手臂撑起身体,半躺半坐在床上,冷静看杜静霖。
杜静霖站在门口,踌躇两秒,打招呼:“誉之哥。”
还是跟林格之前学的,不加名字,只叫哥,听起来就像亲兄弟,不合适;直接叫誉之又太生疏,还是誉之哥。??林誉之说:“怎么弄一身的雪?”
“不方便打车,手机冻没电了,”杜静霖老老实实地说,“走着过来的,外面下好大的雪。”
他不能细看林誉之的脸。
真算起来,林誉之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毕竟是哥哥,是同辈人,偏偏不知为何,每每看他,杜静霖都有种被训话的错觉。
即使只是普通的谈话。
林誉之腿长,酒店的床是两米宽三米长的,他稍稍一挪,平稳地踩在地上。
酒店只开了边缘的一圈氛围灯和床边的阅读灯,他的鼻梁高又挺,是很少在东方人脸上看到的那种立体感——北方寒冷,相对而言,高鼻梁的概率更高一些,山东,大多有高鼻梁而无山根,再往北,吉林,辽宁,黑龙江,山根更优越。而林誉之的骨相,与其说像北方人,更不如说,更接近极北之地的民族。
杜静霖一个恍惚,冷不丁想到林许柯就有这么好看的鼻子,杜静霖没能完全遗传,而现在阴影之中中,他却和林许柯年轻时照片中很接近。
只是林誉之和林许柯的气质又不同,林许柯是生意人,做娱乐场所行业的,时间久了,相貌和神态也多了份虚浮的倦,也有人将这种称作为“油”,油腔滑调,油头粉面。
林誉之不,他是医生,尽管是唯一的继承者,但他的专职工作没有丢弃,仍旧会排手术,为患者诊疗;他身上没有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但杜静霖对他的印象仍旧是干净,澄澄澈澈的一杯纯酒精,好像没有一点儿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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