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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摇头,眼睛一眨就落下了泪来:“我不知道,进来之前,和玉的病情已经很重……”
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想死,不想将家业拱手相让。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就是她的命。
陈老爷叹息一声:“那孩子没福气。好在你过去宠了他那么多年,没让他吃苦,咱们也算对得起他。”
陈夫人沉默。
黑暗的屋中安静下来,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好半晌,陈夫人幽幽问:“老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家业绝对不能落到陈启安的手中!”陈老爷声音很哑,语气里带着十分戾气,“要不然,我们夫妻那么多年的算计就落空了。”
陈夫人深以为然,想到病了的儿子,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可是,和玉病了,我们不认命又能如何?”
陈老爷没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屋中再次响起了陈夫人的声音,她语带试探之意:“老爷,要不然我们去外头过继孩子吧。我大哥生了四个儿子,最大的那个已经十九,娶的妻子是县令庶女,把他们接来,叶上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好过让大片家业落到陈启安手中。”
陈老爷心下嗤笑。
丁家不是外人?
那只是于夫人而言罢了。
如果不是他娶了丁家女,他和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夫人,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
听到陈老爷这语气,陈夫人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什么?”
黑暗之中,陈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十多年前,外头的女人帮我生了一个儿子,那孩子身子很弱,我以为养不住,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后来孩子到了岁,站住了后,又有算命的先生说,孩子在成年之前都不可以认祖归宗,所以,我就没把他接回来。”
陈夫人的心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将她的心肝脾肺肾都拧巴到了一起,痛得她呼吸都困难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实情?”
十多年前,也就是说那孩子已经十几岁了,这男人可真能瞒啊!
陈夫人恨极,那天就该让大夫下手重一点,直接把这男人弄死。她宁愿在儿子离开后,带着所有人同归于尽,也不想知道这样的真相。
“你怎么对得起我?”
陈老爷听到她这满是怨气的话语,忍不住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咱们要往前看,和玉已经不行了,如果没有这个儿子,我们就真的只能认输,夫人,你甘心吗?”
比起将家业送给外头的野种,陈夫人更愿意让所有人去死。她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我不甘心,但是,那孩子如今在哪儿?咱们又怎么把人接回来?陈启安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的,说不定会先下手为强直接把那孩子弄死。老爷,听你的语气,那孩子也不过十岁出头,要不,咱们就放任孩子在外头,好歹还能做一世富家翁,不然,孩子说不定都进不了家门就……老爷,你只剩下这一根命根子,好歹要留个后啊!”
陈夫人不希望老爷出现和玉以外的孩子,即便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族谱上也不能有。
如此,族谱上老爷名下只有和玉一个嫡子,她还能骗自己老爷没有背叛她。
“你……有没有准备一些药?”陈老爷问出这话后,又强调,“夫人,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以前我宠爱的那些女人先后病死,多半都是你的手笔。把你的那些存货拿出来,不说成功了以后家业给谁,咱们至少要毒死了陈启安才有以后。”
陈夫人一脸为难,这倒不是装的,那些东西都在主院的正房之中,她想要回去取……怕是不容易。
“睡吧,明早再说。”
夫妻二人都没睡熟,一晚上光顾着做噩梦了,被吓醒了好几次。
忽然,窗户外有纤细的身影飘过,还喊着还我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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