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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钦站在庭院中,听到她气喘吁吁的气息,皱眉:“急什么?”
“是徐静照让我跑快点的,”明黛大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虚着嗓音说完,指着东厢房,“我回去更衣。”
到了应天府,游船自然是游秦淮河,魏钦嘴上却说着不许明黛去玩,可深知她爱热闹,担心此番不让她去玩会留下遗憾,又怕旁人无法照顾好她,只好亲自带她去。
明黛换上明绿暗花纱道袍,长发用网巾束起来外面带上幅巾,鬓边簪一朵玉兰绢花,一副漂亮小郎君的打扮,只是漂亮过了头,她还描了眉,点了胭脂。
明黛在魏钦身前转了圈,翘着手指捧着面颊,双眸含笑:“怎么样?”
魏钦不忍看她穿着这身衣服,做这个动作,扶额,闭目深吸口气:“很好。”
抓了她翘着兰花指的小手:“走吧。”
他们坐的船和在扬州坐过的画舫差不多,棚下分为主厅卧房和厨房,只是多悬挂了各色羊角宫灯,舱内莹白如昼,明黛喜欢这条灯船,她坐在进厅里,进厅是搭在正厅前甲板后的锦棚,未设大门,只在两边立着隔扇窗,是专门供乘客来观景的小厅。
小厅内放着圆桌,桌上置满酒菜,一旁又有琴桌,棋案供人消遣。
河上灯船画舫各样小舟来来往往,嬉笑声不绝于耳,明黛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胭脂香和酒香,只觉得在此处待一会儿,便是不喝酒也会醉了。
她坐在圆桌旁,到处看热闹,瞧见他们灯船不远处有只装扮得十分好看小舟,小舟罗帷翠幕彩带叠绕,高高的灯杆上挂着红灯笼,狭小的甲板站着一位样貌出众,穿着玫红色短衣的女子,女子手中握着酒杯,身后有一位仆妇伺候。
那女子察觉到明黛的视线,抬眸看向明黛,瞧清明黛的容色,稍稍一愣,琢磨了一下,还是笑着倚到栏杆上,举着酒杯:“公子可愿陪奴家喝一杯。”
周围有些嘈杂,明黛微微倾身:“什么?”
那女子手中捏着绢帕嗔笑起来:“公子真是讨厌,奴家是问公子能否请奴家喝一杯酒?”
明黛这回听清了,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点头,拿起桌上的酒壶,提着衣摆就要走过去,起身却被魏钦拦住。
魏钦转身看向小舟,替明黛拒绝。
“不必了。”
明黛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巴,晃了晃酒壶,凑过去小声提醒他:“只是一杯酒而已。”
魏钦轻啧一声,看了她一眼。
明黛只好闭上嘴巴,哼哼一声,对魏钦非常不满意。
那女子这才看到棚下还有一个人,她打量着两人,倒是她误会了,不过她转眸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她忽而往前倾身,娇笑着对魏钦说:“奴家不介意和这位小公子一起陪您喝酒。”
魏钦瞥了一眼一旁还在不高兴的明黛,粉面桃腮,红唇微嘟,他额角猛地跳了两下,冷声回那女子:“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明黛听不明白魏钦的话,瞪大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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