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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未亲自下厨了,一开始她的手艺生疏了不少,冷面捞起来过水时捞得迟了些,都坨了,银苗菜汆水的时间也稍稍长了些,给汆老了,不能用了。
好在第二次时她便找回了手感,面也冷得很好,银苗菜和豆芽菜也都汆得刚刚好。
她这才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不怪都说三天不练手生的,她这都多少个三天了?
都怪督主,要不是他当初非要拒她于千里之外……不过他也不容易,她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吧。
也不知道他时隔半年多以后,再次看到她亲手为他准备的吃食,会不会跟她一样,情绪万千?
总归以后只有她高不高兴做,没有他再说不吃的份儿了!
送走了小杜子,施清如自己也草草用了午膳,便回房睡下了,她昨晚睡得一点也不好,上午又一路颠簸,是真有些个撑不住了。
这一睡,便直睡到了暮色四合,她才醒了过来,也觉得身上终于又有了力气。
常太医下值回来了,特意过来看她。
给她把过脉后,道:“据脉象来看,倒是没有大碍了。那小徒弟你打算几时进宫复值?我听说太后封了你做县主,以后你还能当太医么?”
施清如道:“我自然是要继续当太医的,不然岂不是白费了我跟着师父学的这一身医术,白费了师父的悉心教导?至于封县主的个中隐情,旁人不知道,师父还能不知道不成?”
常太医恨恨道:“当人人都稀罕这个破县主,咱们便也会稀罕了?我小徒弟的命是无价之宝,岂是区区一个破县主便能换的?没见过有哪个当娘的那般骄纵孩子的,简直跟杀人帮着递刀,放火帮着添柴没什么两样了,不怪会养出那样跋扈嚣张的泼妇来!”
施清如不欲他老人家气坏身子,便笑道:“师父就别气了,总不能狗咬咱们一口,咱们也扑上去咬狗一口吧?倒不如先忍下,留待将来能一举打得狗不能动弹之时,再与之算总账也不迟。”
常太医苦笑道:“人在屋檐下,形势比人强,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便是太后不封你这个县主,咱们也只能干看着,韩征虽一人之下,这江山到底是宇文家的。这样也挺好的,总比伤敌一千,没准儿自损都得八百来得强,你回头也好生劝劝他吧,他从来都是自己受委屈没事,自己在乎的人受委屈,却绝对不行,一定要加倍找补回来的,你好生劝劝他,他没准儿就暂时咽下这口气了。”
施清如点头应了,“我会的,师父放心吧。师父还没用晚膳吧?我也没用,那我陪师父去前边儿用膳吧,我中午做的冷面还有不少,我们晚膳就吃冷面,再配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怎么样?”
常太医自是说好,想到只差一点,自己的小徒弟便不可能这样俏生生的站着自己面前,与自己说这些温馨的家常话儿了,心下不禁又是一阵后怕兼庆幸。
因说道:“再备一壶酒,我们师徒喝几杯吧,就当是庆祝你劫后余生,有惊无险了。”
施清如笑着应了“好”,心里虽仍有不忿,但明显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更多,更兼与韩征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爱人亲人都近在咫尺,她两世以来,都从没有过这般幸福的时候。
也就不觉得暂时不能让福宁长公主付出代价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心里的阴翳也暂时消散了些,笑着点头道:“好,我陪师父喝几杯,您看是喝梨花白还是金泾露?”
师徒两个说着话儿,去了前面。
师徒两个说着话儿,去了前面。
次日常太医照常一早便进宫当值去了,施清如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精神越发好了。
然难得偷闲,她虽不至于无所事事,却也一直在想着韩征不知道几时才能得空出宫来见她?
如此等到第三日入了夜,韩征终于见她来了。
施清如见到他之前,虽已等到很着急,甚至都在想着,他若一直到今日晚间都还不来见她,她明儿就要进宫去当值,在宫里找机会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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