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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子点头道:“姑娘放心,我理会得,会让人继续两家都盯着的。时辰已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不打扰太医和姑娘歇息了。”
施清如“嗯”了一声,“你还要进宫吗?那快些忙你的去吧,让督主早些歇息,可惜我今儿没炖汤,不然你也好顺便带进宫去给督主喝了。”
小杜子笑道:“干爹只要有姑娘这句话就够了,真有没有汤喝,其实还是次要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给师徒两个行了礼,转身出门,身影很快湮没于了黑暗当中。
常太医与施清如这才又叹了一回施张两家的乱相和虞夫人的不幸,各自回房歇着去了。
而小杜子进了宫后,自然先去见了韩征复命。
韩征正在灯下批阅奏折,内阁如今基本不管事,隆庆帝更不必说,他如今每日要批的奏折,都差不多人高,要不是他年轻力壮又天资过人,还真应付不过来。
见小杜子回来了,他也正好批阅得累了,便暂时停了笔,问道:“见过你姑娘了?”
小杜子忙笑道:“见过了,干爹累了吧,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姑娘说可惜她今儿没有炖汤,不然就让儿子带进宫来了,但仍叮嘱儿子,不许让干爹饿着累着了。”
韩征闻言,眉眼间不自觉已柔和了许多,道:“她才病愈,炖什么汤,没的白累着自己,早些歇息才是正理。”
可惜他和小丫头彼此都忙,竟是同在皇城内,想见一面都得挤时间,不过虽见不着面儿,心里却因有了一个她,任何时候都安稳宁静,那种感觉,非亲身体会不能明白也!
小杜子笑道:“儿子也是这么给姑娘说的,干爹心里最要紧的是姑娘的身体,有没有汤喝只是次要的。”
见韩征伸手揉肩膀,忙上前接手给他揉起来。
韩征舒了一口气,闭目养神问道:“施家和常宁伯府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她怎么说?”
小杜子道:“都告诉姑娘了,旁的都还罢了,姑娘认为都是种因得果,咎由自取。就是张氏那个小女儿的死,姑娘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那孩子到底是无辜的,罪不至死;再就是赞了常宁伯夫人好几次,说她出淤泥而不染,实在难得,太医他老人家也赞那常宁伯夫人是个难得的正派人,都希望她能顺利和离呢。”
韩征淡声道:“既然老头儿和清如都盼着常宁伯夫人能顺利和离,那你设法推她一把吧,就是当日行一善了。至于张氏小女儿的死,呵,还不都是她亲爹亲娘害的她,与旁人何干?不过你姑娘医者仁心,难免心软,以后这些事,只告诉她个大概,不必说那么细也就是了。”
小杜子应了“是”,又给他揉了一会儿肩膀,韩征便抬手让他停止了,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如此到了二更末,小杜子见时辰不早了,正要进去催请韩征早些歇下。
就有缇骑急匆匆过来,附耳与他如此这般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小杜子听完后,忙疾步进了屋里去见韩征,“干爹,施家那边儿有动静了。张氏那个奶娘今晚让厨房整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在酒菜里都下了蒙汗药,把施家人都放倒了,然后把他们住的院子锁死了,如今正四处倒菜油呢。只怕是想把施家人都烧死,再做出一个不慎失火的假象来,自然也就没人会追究张氏与常宁伯乱伦生子之事,张氏母子也都安全了,还请干爹示下,接下来我们的人要怎么做?”
说完才忍不住咂舌,“想不到张氏那个奶娘也是一个狠角色啊,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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