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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祸害遗千年,我怎么敢再让你活着,让你活着躲在暗处,跟毒蛇一样,不定什么时候便再咬我一口么?哪怕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也是活着,如何及得上死了才是彻底的一了百了,彻底的让人安心?我只恨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心慈手软,留你一命,还给你保留了皇后的名位,我要是早早就让你病死了,岂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糟心事了?”
邓皇后流着泪拼命的摇头,窒息濒死的恐惧让她反倒越发想求生了,嘴里艰难的“唔唔唔唔……”着,总算让韩征稍稍松开了她的脖子,却明白无论如何哀求都是没用的,惟有跟韩征摆明利害关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忙艰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人人都叫你‘九千岁’、‘立皇帝’了,你要是再掐死了我,哪怕皇上本来也要我死的,看见你这般嚣张,连皇后都敢掐死,肯定也要以我的死来治你的罪,你岂不是得不偿失?反正我也要死了,倒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
哪怕能再多活几日,让她知道事情的后续,知道隆庆帝事后会怎么对他和那小贱人,会不会自此就开始猜忌他,收回他手里的大权;或是清醒后仍要纳了那小贱人,让他们自此只能当一对儿苦命鸳鸯,她一样能解气,能瞑目了!
总算韩征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松开了钳着她脖子的手,“你说得也对,好歹你还是皇后,我若真掐死了你,仵作一验就知道你是怎么死的,的确麻烦不少。”
“咳咳咳咳……”邓皇后忙咳嗽着大口喘起气来,心里暂时捡回了命来的喜悦还来不及扩散开来。
就又听得他道:“那就换一种死法吧。来人,打盆水来。”
便有两个太监很快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韩征迎上邓皇后满脸的惊疑与恐惧,这才哼笑道:“幸好方才本督掐得轻,没留什么印子。愣着做什么,动手吧。”
邓皇后已约莫猜到韩征是想借呛水让自己窒息而亡了,那自然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了,又是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提醒他,又是害怕,直往后缩,“韩征,你要干什么,本宫、本宫是皇后,是君,你难道真敢弑君吗?你、你……”
那两个太监却已端着水盆走近了,然后一个端着水盆,一个像抓小鸡一样,抓住她的头发,便把她的头摁进了水盆里。
水盆里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水泡,邓皇后拼命的摇头挣扎,然而她那点力气只怕在摁着她的太监眼里,只怕比一只蚂蚁的力气大不到哪里去,水还是很快灌进了她的鼻子和嘴巴里,让她几乎是立时又感到了窒息的痛苦,甚至比被韩征掐着脖子时还要痛苦。
终于在她觉得要死了之际,她好似听见韩征说了一句:“松开,等会儿再来。”
那只摁着她头的手随即松开了,邓皇后终于能喘气了。
就听得韩征冷冷道:“你既然敢这般算计本督和清如,还连皇上一并算计了,看来是早做好了抄家灭门的准备了,毕竟是他们先不管你死活,不仁在先的,自然怪不得你不管他们的死活,不义在后,对吗?那你尽可放心的死了,本督一定会很快送他们下去与你团聚的。就是等你的兄嫂亲人们与你团聚后,知道他们明明很多次为了你,试图求见本督,向本督求情告饶,结果你却以家破人亡回报他们,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滋味儿?会不会死了都得气活过来?”
邓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征竟然说、说她的亲人们并没有放弃她,曾经很多次为了她试图求见他?
那他们为什么要传那样的话给她,为什么就不能进宫看看她啊……不对,那些话只怕根本就不是她亲人们说的也未可知,他们想进宫就更难了,韩征不点头,他们就根本连宫门都踏不进半步,那她这么久以来,岂不是一直都恨错了他们,如今更是白白害死了他们?!
邓皇后想到这里,喉咙一甜,忍不住再次喷了血。
她都做了什么啊?她真是疯了,才会自己挖坑自己跳,白白害死了他们邓家那么多人……
不就是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吗,什么喜爱不喜爱,情分不情分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太监,一个奴才而已,她再找一个更好的,心里只有她一个,绝不会背叛她的便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想着让他回心转意,因此一错再错,以致终于把明明那么好的一把牌,生生打烂到这个地步的?
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九泉之下的爹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那些骨肉至亲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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