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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问道:“我也想不起来了,让我想想——”两个人一边跟着队伍向前走,一边抓耳挠腮,苦思冥想这男子到底叫什么。顾风年狠狠地一拍脑袋:“对了,他是殷弘绪!”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殷弘绪就是那个窃取了中国制瓷秘法并将其写在信中寄回法国的西洋人。他曾骗取了康熙信任,成为了唯一一个能在景德镇过夜的西洋男子。三年前,苏父苏母正是为了拦截殷弘绪寄回法国的信件才遭到了同行算计。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在这里做什么?——————参加完了郎廷极的葬礼,苏无问协同顾风年回到了景德镇苏府,拜见了苏父苏母。苏老爷和苏夫人激动坏了。“宝贝闺女可总算回来了。”苏夫人倒还比较淡定,苏老爷当场落泪,拉着苏无问的手哭哭啼啼。苏夫人有些受不了了,在一旁埋怨:“无问,快安慰安慰你爹爹,你爹成天做噩梦,要么梦到你坐船出海,船翻了,要么梦到你被歹人给绑架了,就没做过一个好梦,天天自己吓自己,说他的闺女回不来了,你瞧这不好端端地回来了。”苏无问两眼一黑,她这个爹爹到底是在关心她还是在诅咒她?到家安顿好了之后,现在要把在国外收集到的信息整理一下,看看应该研制出一种怎样的瓷器来打开海外市场。首先,瓷器大多是女人用的,粉嫩一些的颜色想必更受人喜欢。瓷器的体型要小巧一些,小巧一些投入的成本低,卖出去也快,而且精致小巧的东西总是受女性喜欢的。瓷器上面还要有彩绘,有彩绘的瓷器便宜一些,彩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用来遮瑕的,瓷器做工不够精致,便可以画上彩绘,让人瞧不出来。那究竟该选取个什么颜色,难道直接就选粉色?西洋人崇尚郎窑红釉已久,郎窑红釉是暗红色,选个相近的颜色,那便是粉色。可是粉色的瓷器——苏无问心里头倒抽一口凉气,她还从没见过粉色的瓷器,这颜色未免太娇嫩了一些,不过倒也不妨尝试一下——粉色的瓷器该怎么做得出来,该用什么样的材料来制成釉呢?——————苏无问来到了郎窑,苏家的上釉师傅骆清衡正在里头,或许他能知道该怎么做出粉釉。顾风年也在,一瞧见苏无问,他便迎了上来,骆清衡则停下了手里的活,两人双双唤她:“苏小姐。”苏无问点了点头:“清衡叔,顾主管,我是想来请教一个问题的。”骆清衡看了看顾风年,又看了看苏无问。苏小姐的目光似乎是对着自己的。她也没说她是来请教谁的,还得让人猜,万一猜错了,岂非有往自己脸上贴金之嫌。骆清衡豁出老脸冒昧问了一句:“苏小姐,什么事?”苏无问把昨日里的想法一股脑儿都跟骆清衡和顾风年说了一遍。“清衡叔,你可知道,这粉色的瓷器该怎么做得出来?”骆清衡道:“小姐,这粉色的釉恐怕是有难度,而且若真做出了粉釉来,投下去的成本想必也是非常高的。到时候若是一不小心做成了名贵瓷器,就不让出口了。而且目前对于如何做出粉釉来,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恐怕还要投下不少时间上的成本,能不能做成还不一定。”苏无问道:“那该怎么办?”“小姐,要我看我们就不要做粉釉了。”“不做粉釉如何做出粉色瓷器?”“我们可以做一些釉上彩的瓷器,在白釉上面施以粉色,这样一来大大降低了我们的制作成本,而且这一做法也正适合民间外销瓷器。”苏无问点了点头:“倒是也行,我们先给它施以粉色,然后再在上面进行彩绘。”顾风年在一旁插了一句道:“苏小姐,我看彩绘或许并不一定需要。”“顾主管此话怎讲?我们同去了英法,那边的人不是更爱买彩绘的瓷器吗?”“苏小姐你听我说,我们在英法时,英国人和法国人买彩绘的瓷器更多是因为纯色的瓷器成本较高,他们不想花钱去买,可是假如我们做出来的粉色瓷器成本并不高,采用了釉上彩的形式,售价甚至比彩绘瓷器更低,我想说不定英法两国的人就更加愿意买这种纯色的瓷器了。”苏无问点了点头:“你说得倒是挺有道理。我们在英法的时候,当地人确实非常喜欢纯色瓷器,无奈太贵了,没办法买。这样,我们两种类型都做一下,试一试,既做一些纯色的粉瓷,也做一些绘有图案的粉彩瓷,看看哪一个销量更好,或者,若是两者销量都很好,就两者同时烧制。”骆清衡点了点头:“以釉上彩的形式做出粉色瓷器不难,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材料,即日便开始烧制。”第一件粉瓷做出来了,是一盏小碟子,苏无问把它放在手心里瞧着它,这粉色的瓷器跟美观似乎毫不相干——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它不美,一点也不美——甚至透着一股子俗气——这玩意儿销量真得能好吗?很快答案便出来了。苏家新推出来的这些粉瓷销量很低,没人喜爱。出口了一批之后,西洋商人便不想再入手第二批了。粉色的彩绘瓷器也是如此。没有商人愿意订购第二批,直说卖不出去。苏无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呢?英国人和法国人不是:()大清陶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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