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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写了什么?看来你与格鲁斯教授真的很熟”
汤姆靠在床边仰起头,伸手抚着自己微烫的颈项,指腹在被少女用唇触碰过的那块来回摩挲,低语道,“你绝对猜不到格鲁斯给我寄了封怎么样的信。”
“我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还是说比起我你更信他的胡言乱语?”
芮娅实在想不通她的身世能与汤姆有多大关系,难道里德尔真会期望自己的亲戚能收养他?
“别用那样的眼神,我非蠢货。”汤姆朝着芮娅处侧目,半边脸沐浴在莹莹月光之下,衬得另一半暗色面庞森然可怖,“格鲁斯在信中直言我配不上你,亲爱的霍恩海姆小姐。”
“很可笑——毕竟我们从未在一起过,不是吗?”
芮娅被汤姆瞧得胸中惴惴,难怪他如此笃定她与霍恩海姆有亲戚关系,格鲁斯的信足够引起他的怀疑与猜想。
格鲁斯·霍恩海姆并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且不说芮娅并未与他认亲,就算认了,他又怎么能干涉她的生活呢?
这种质问是对汤姆傲气的挑战,少年远不如他伪装的那般温顺可人。
芮娅哑然,她不知如何回复汤姆,事情确实因她而起,即使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十分逾矩。
“你呢,霍恩海姆小姐怎么想?”汤姆咄咄逼人地朝她靠近着,“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芮娅可以肯定自己从汤姆的语气中听出了嘲讽:霍恩海姆小姐——他只有在极度伪善的时候才会称她为安,想来现在是气急了才会这么称呼她。
无疑,格鲁斯将汤姆的骄傲一脚踩入地底,他才会这么找自己泄愤。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
“省省吧,收起你那一套。”芮娅白了汤姆一眼,伸手推怂着他,“再强调一次,我和霍恩海姆教授没什么关系,爱信不信。”
汤姆好似黏在了她的床边,任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嘴里有意重复着,“我是在推销自己呢,霍恩海姆小姐——你也认为我配不上你吗?”
什么叫‘配不上’呢?她甚至难以从少年的眼里瞧出多少深情,有什么必要那般愤慨?
明晃晃的迁怒,她没必要为格鲁斯·霍恩海姆犯下的事买账。
唯恐刚才的场面重演,她牢牢住嘴,一言不发,利落地拎着睡衣下了床,躲入了盥洗室。
汤姆倚在原地没有继续追问。
一墙之隔,盥洗室内的空气不再那般灼热、黏腻。
水汽在狭小的空间弥散开来,芮娅一把束起长发,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后颈脖已湿透。
“呼——”缓缓吁出口浊气,她将淋浴喷头开到最大,微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发丝、面庞。
芮娅用香皂抹过通身上下,却惊觉香皂上都余有汤姆的味道。
她硬生生将搓掉一层又一层泡沫,来回冲了数次都不肯罢休。
“咚、咚。”
盥洗室的门被指节扣响。
芮娅才来得及放下喷头,水球顺着发尾、臂肘、指尖滚落,连珠成线。
“谁?”她下意识问道。
“还能是谁?”汤姆的声音有些沙哑。
“干嘛?”芮娅不喜欢这种对话,全无安全感。
她再一次拧开龙头,借着水声缓解紧张。
“你还要洗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踱步的声音,少年似乎朝盥洗室贴得更近了些,打了声哈欠,“啊——我困了,你真是磨蹭。”
“马上。”
芮娅将水流调到最大,以此盖过汤姆的声音。
如果她是科尔夫人,绝对不会将芮娅·安与汤姆·里德尔放在同一间寝室!
抚过胸膛,芮娅数次深呼吸:他们已经不是刚进入霍格沃兹的孩子了
少顷,她换上严实的睡衣,拨开盥洗室的门。
汤姆抱着手臂站在门外,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懂得把握距离,而是将芮娅逼回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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