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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泓讪讪说:“好小啊。”
他胡说八道,冯凭自然是不理他。宏儿终于睡着了,冯凭将他放到轻轻放到床里头,拿被子给他盖住。
她起身去吹了灯,侧着身子躺过去,拓跋泓自背后埋头抱住她腰,紧贴着她的柔软芬芳。殿中重归黑暗和寂静,没过多久,拓跋泓又睡着了。
诏回
宏儿会爬了。
宏儿会走路了,先是被人扶着蹒跚学步,渐渐可以自己走了。宏儿过两岁了,可以自己小跑了。他呀呀学语,开始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现在已经能磕磕绊绊地用短语表达。他很活泼,对什么都好奇。地上有个虫,他看见了,就跑上去,奶声奶气:“这是什么!”
奶娘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天到晚跑断腿:“这是虫虫。”
他胆子大,蹲下去,捉起虫,捏在手上看了看,就跑到宫里去,跟冯凭面前说:“虫虫呀!”
他有什么见闻,就要跑过来跟冯凭说。得到东西,也要拿过来给她看,冯凭哄他说:“快扔了,多脏,我们不要这个。”
他就“哦”一声,把虫子扔了。
过一会,他又拿着一朵新摘的月季花进来,高兴跟她比划说:“花花。”
“给你,花花。”
冯凭说哄他:“宏儿乖,花花你拿着玩吧。”
他转过身又跑了。
他不肯停歇,时刻忙碌着探索这个世界。一花一草都是新鲜的。他穿着留裆的裤子,夏天屁股上长痱子,头发也剃的只留额头前一撮。冯凭看他快活地小跑出去了,便不由地会心一笑,由衷的欢喜。
冯凭身体不舒服,最近可能是有点中暑,吃不下东西,胃里老是有点犯恶心。
一早上,她老是觉得想吐。宫人送了食物来,有她最喜欢的,烤制的羊腿肉,然而那油荤味突然传过来,她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弯下腰就吐。
没吃东西,干呕了半天,除了一点酸水,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想起上个月月事没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心里莫名有些恐慌。
她也不敢召御医询问。
躺了半天,她心中闷的厉害,想出去走走。奶娘牵着宏儿在殿前玩骑木马儿,冯凭站在台阶前,弯下腰去,拍拍手,柔声唤道:“宏儿,过来。”
宏儿看到她,小跑过来,扑到她怀里,奶声叫:“妈妈。”
宏儿不会叫人,按理说,冯凭的身份是他的祖母,但冯凭还年轻,不喜欢宏儿叫她祖母。叫太后,似乎也还是生疏,婴儿张嘴,第一个词是妈妈,所以他习惯叫妈妈。其实对父母应该叫爹娘,宏儿喊拓拔泓便是喊爹爹,但冯凭不是他的娘,自然不能喊娘,因此他便一直叫妈妈了。这通常是皇子小时候对保母的称呼。
拓拔泓不知道何时过来了,在一边看着,说:“你得让他改口,让他学着叫太后。不能老是叫妈妈,多不好听。”
冯凭不在意这个。对宏儿来说,妈妈是最信赖最亲近的人,他要和妈妈一起睡觉,有什么东西都要给妈妈看。冯凭喜欢被他在意。
“他这么小,哪里听得懂那么难的称呼,就这么叫吧。”
拓拔泓说:“小的时候才好改,大了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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