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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恂“嗯”了声,仍是掀开锦被。
楚召淮:“……”
灯火已熄灭,姬恂似乎要起来点灯,楚召淮见躲不过一把拽住他,几乎把半张脸埋在软枕里,闷闷道:“别点灯,就这样随便涂点就行。”
黑暗中姬恂闷笑一声:“好。”
这次并非阳奉阴违,姬恂果真用手蘸着药膏,抬着下巴缓缓涂在楚召淮脖颈。
楚召淮艰难吞咽了下,喉结轻轻滚动。
怎么感觉……姬恂不用看好像也准确无误涂在淤青和咬痕上,就好像上过无数遍药似的。
正常男人会对府中大夫的每一道淤青都了如指掌吗?
姬恂不怎么记人,倒是会记伤痕的位置,哪怕没点灯,只要手蘸着药一涂上去,那处必定会传来淤青的微疼。
准确无误,箭无虚发。
楚召淮被他大掌掐着腰趴在床上,开始上腰上的药。
腰身处太过敏感,熟悉的手在上面抚摸,好似又将他带入那混乱荒唐的一夜,楚召淮肚子微微痉挛,感觉又撑得慌,难受死了。
姬恂垂着眼,淡淡道:“王妃若不想去春猎,本王让姬翊带你去京城四处转转。”
楚召淮蹬着腿,腰身止不住发着颤,恨不得一蹦三尺远躲开那只手,扑腾半晌无果,只好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在枕头上恨不得憋死自己。
“嗯,那便不去了。”
“是不想去春猎……”姬恂笑了,像是闲谈似的淡淡道,“还是不愿和本王一起出去?”
楚召淮一愣。
放在之前,他肯定疑惑姬恂为何问这句话,可如今揣着疑似答案找细节,越代入越觉得心慌。
“我……”楚召淮讷讷道,“我幼时春猎被、被狼咬过,害怕猎场。”
姬恂眉梢一挑:“当真?”
“嗯嗯。”
姬恂笑起来:“那本王将六出留给你们玩,若京中有看谁不顺眼,就放狼去咬……去吓唬。”
楚召淮已不再惧怕六出,钓鱼时还能将脚塞在六出怀里取暖。
“好……呜!”楚召淮刚点头,浑身忽然一僵,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半天,忽然翻身一脚踹了过去。
姬恂身手了得必然不会被他踹中,轻飘飘一伸手扣住脚踝,不明所以道:“怎么了?疼?”
楚召淮满脸通红,拼命蹬了蹬腿往后缩去,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能?!”
姬恂倒是很有理:“里面不上药,怎能好全?”
楚召淮整个人都要想茶壶似的烧开了,脸前所未有的滚烫,咕嘟嘟半晌后,脑袋将壶盖一顶,彻底爆发了:“你!都说了也不听,我自己有手,用得着你……你你你!”
“王妃不是医者吗?”姬恂很会举一反三,“只是为伤处上药罢了,否则肿着王妃更不得安寝。”
楚召淮:“……”
楚召淮要晕过去了,近乎气急败坏地道:“不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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