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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修抱着橘猫,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自从听郑修说了“炸鱼饼”的菜谱后,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在认真思考以及回味着曾经名为“炸鱼饼”这件存在的滋味。
郑修在镇上打听消息。
耗费几天功夫,郑修终于从一位街头卖艺的老人口中,打听到二十年前关于白鲤村惨剧的蛛丝马迹。
镇上的人说老人二十年前是一位猎户,曾去过一个无名小村子里交换东西。
他总会哼着歌提着白花花的鲤鱼回来,熬汤喝。
起初老人一听见“白鲤村”三个字时,脸色大变,死活不见。但最后耐不住郑修软磨硬泡,且看在郑修如此懂事、提了一壶烧酒的份上,老人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像是很多年没说话似地,又像喉咙里有口老痰。
“那村子产的鲤鱼,又白又肥,格外鲜美。”
“两头野兔,能换十条白鲤,一煮汤,味儿倍鲜!”
郑修想了想,决定还是别告诉老人,那些白鲤是吃人肉长大的才会又大又白。
老人喝了一口烧酒,继续道:
“那是一个昏天暗地的夜晚,”
“老朽没记错,绝对不会错,那一晚林子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白鲤村就在那边,传来了很奇怪的声音。”
郑修:“声音?”
老人点点头,用嘴巴模仿了一下:“咔锵——咻!咔锵——咻!从这边,响到那边,又从那边,响到这边!老朽以为白鲤村遭山贼了,就跑咯!”
“拔刀的声音?”
“对!”老人恍然大悟:“原来那是拔刀的声音啊!”困扰了老人二十年的问题突然找到了答案,他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果然是糟了贼子啊!”
不,那是宝藏王从村南杀到村北的拔刀声。郑修心中默默吐槽着,却没打算告诉老人答案,问:“后来呢?”
“后来老朽跑啊跑,跑啊跑,跑到了另一座山头上。”老人话音一顿,紧咬牙关,忽然浑身颤抖着,手中的烧酒瓶子因老人的手抖而溅出了不少。过了好一会,老人似乎才从回忆中平静下来,他努力想要说着那一幕,声音渐变飘忽,如同梦呓般的口吻:“再后来,全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老人的精神状态有些异样,郑修察觉到此事后,没有勉强,朝老人拱拱手,准备离去。末了,郑修想起一事,回头问:“老人家,请问你是否仍记得当年的白鲤村有几户人家?”
“二十六户。”
“整整二十六户?”
“嘻嘻嘻,二十六户,一户不多,一户不少,整整齐齐,都不见咯!”
“那其中是否有一户……凤姓的人家?”
“凤……凤……凤?”老人用力抓着头发,在苦恼地沉思着,抓着抓着,他指甲缝间抠出了许多暗红色的头皮屑,簌簌往下掉:“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屠户!那个屠户!”
郑修呼吸一滞:“那个屠户是否有一个女儿?头发长长的,闷闷的,不说话的那个!”
“没有!没有!没有!”老人大声说着,目光并没有看着郑修,而是看向“别”的地方:“没有!那屠户有一个儿子!叫凤小乙!”
“!”
“喵。”
安妮发出了橘猫的声音。
郑修看着老人那古怪的样子,心中莫名发怵,他看着老人,一步步地向后退。
只见老人低着头,在那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弱:
“好黑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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