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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长,可是我家的田地屋宅都在村子里。”一个衣衫有些破烂的自耕农说道,“我们若迁徙的话,田地也带不走啊。”
是啊是啊。
很多人都纷纷响应了起来,他们想迁徙,却有很多实际困难,一个个都有些失望与懊恼了起来。
这上千平民中,也不乏有王氏辖地内的子民。
一听到这种事情,顿即优越感爆棚起来,其中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说道:“你们那些破地破屋,又能值几个钱?只有在我们王氏辖地内的屋子和地,才更值钱。”
辖地外的人一听不干了,恼羞成怒道:“怎么就不值钱了?都一样能生产粮食,一样能住人。”
那年轻人趾高气昂道:“你们懂个屁,咱们王氏可是有灵虫师。今年略一照拂,咱们家的地仅仅减产五成。”
其余“王氏本地人”,都开始纷纷响应那个年轻人,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各家各户平均起来,也就是减产了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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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虫师?只减产五成?还只是略照拂到了。
辖地外的自耕农们沉默不语,王氏辖地内的自耕农在这一季,岂非比他们凭白多了两成?
若他们也能多这两成收成,在纳粮后应该还会有不少结余,也就不用紧巴巴地到处借粮度灾了,还要受到世家的欺凌。
一时间,“外氏自耕农”,都对那些本地人投去羡慕的眼神。
“非但如此,咱们王氏代替官府收税时,属于世家的那一税直接可用钱财平价抵扣,今年我们度过灾年轻轻松松了。”,那年轻人一脸骄傲地说:“光我们家,现在余粮就有二十多担。”
放在往年丰收季,家中多二十担余粮并不算多富裕。
可这是灾年!
外氏自耕农们一听这数字,眼睛都红了,你家那么富,还来和咱们分粥吃?
“非但如此,我在王氏旁系有一个哥们,他给我透露绝密消息。今年王氏是没有准备,等下一季开始,咱们王氏辖地内的所有田产都可以请灵虫师治理,灭虫效果更佳,耗费只需要灭虫散的一半。”年轻小伙又是神秘兮兮地说道。
灭虫散的一半?
那岂非……每亩地一年能省出一个大铜?若是家中有二十亩地,这光是灭虫散投入,一年便能省下二十大铜啊,这可是好几担粮食!
外氏自耕农们彻底没了心气,感觉和王氏自耕农比起来,这凭空就矮了几截。
“小伙子,你成亲了没?”一位外氏自耕农脑子转得很快,笑眯眯地说,“我们家有两个丫头,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咱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我们家也有闺女,今年刚好十五岁。”
一群家中有闺女的外氏自耕农,如狼似虎般将那年轻小伙儿围住,推销着自家闺女,连彩礼都可以好好谈一谈。
年轻小伙儿被吓坏了,脸涨得通红通红。
以前家里条件一般,并无什么积蓄,建造的屋舍也不够,几次托媒婆去说亲,人家一看他这条件,要么直接摇头拒绝。
要么索性就狮子大开口,索要一笔巨大彩礼。
他这都十九岁了,还没讨上老婆。现在倒好,光凭着王氏辖地自耕农这个身份,那些外氏自耕农,竟然抢着要把女儿嫁给他,有几家甚至愿意倒贴钱。
霎时间,小伙子觉得自己,一下子踏入了人生巅峰。
见得这一幕,王守哲也是莞尔不已。
没想到王氏辖地的户籍,开始值钱了起来。不过这也是应有之义,各处的田产和屋舍的价格本就不一样。
例如靠着长宁卫的一些田产屋舍,自然要比平安镇的贵许多。哪怕产出和交税都一样,但是那里靠着长宁卫,平民们生活的更有安全感。
更何况,偶尔进个城什么的,也比平安镇的平民更加方便,人际关系也更复杂。那边的中农富农,很多都会送孩子去城里读书,或是让次子等学一门赚钱的手艺。
这也是难怪。
一百多年前,平安镇这一代还是蛮荒之地。若不是那些日子过得不好的平民,怎么会迁徙到平安镇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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