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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能以报告的形式直接向咱们呼伦贝尔盟盟长做汇报了?
“穆俊卿,你t要出名了!”
“嗷嗷——”屋内瞬间群魔乱舞,所有人类都变成了猴子猩猩狒狒。
“……”林雪君噗一声笑,眸光不经意扫见穆俊卿,却见他傻笑呆立着,嘴角抽动着一会儿翘一会儿下撇,像要笑,又像要哭。
她伸手拍了拍穆俊卿的手臂,他低头凝视她,嗫喏半晌才低声道:
“跟木头打了一年交道……”
终于要被看到了吗?
他伸出双手,翻转了掌心朝上,手掌上、指腹上都是厚茧子。
“小梅……”
曾经翻书的手被磨破,一层水泡被挑破,又一层水泡鼓起来,晚上睡前挑破了,泡超痛的药水,第二天仍要继续砍木头、打磨木头、制作木头,血肉模糊了照样继续干。
被人调侃说他这里做出去的桌子椅子都是用血肉造出来的,他只温和地笑笑……
有一天,那些夜幕中借着油灯挑水泡,痛得在被窝里不停翻腾的不眠之夜……终于都要沐浴在阳光下了。
春天啊,春天来了。
……
春风吹得北京好大沙尘,人们骑着自行车出门被风沙拍得脸疼,这时候戴眼镜的人反而有了一层防护。不过眼镜被风沙拍擦出划痕,也叫人怪心疼的。
在这种风沙天里,杜川生教授在塔米尔等人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化学药剂研究概论》的出版创作。
接下来就剩下反复校对审读和修订工作,虽然不需要塔米尔再深入参与,但杜川生还是希望塔米尔能留下来将手头两本俄语书翻译完再回草原,大概还要呆上1个月左右。
杜川生教授开始校稿的第一天,塔米尔就请假跑了。
北京风沙大,四周都是房子房子房子,看不到天和草的尽头,也受不到湛蓝湛蓝和哇绿哇绿的洗礼,但从学校到林雪君爷爷家的路上,能看到天安门。
他最喜欢这段路,穿过砖瓦森林,瞻仰巍峨的檐和庄严的墙,受岁月积淀的红的感染,看五星红旗在大风天里猎猎招展。
买上一条大鲫鱼,一些蔬菜和两个苹果,他蹬着杜川生教授助教老师的大二八自行车,七拐八拐地穿过近路,以最快时间抵达林老爷子的四合院前。
隔壁正在院子里赏鸟的白老头远远瞧见塔米尔,就朝隔壁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林老爷子道:
“老林,你新孙子又来看你了。”
三天两头地过来,跑得可够勤快的。
“是吗?”林老爷子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子,扶着椅子站起身,刚走到门口推开门,就听到小伙子中气十足的嗓音:
“林爷爷,今天吃鱼!”
“搞得好像你是大厨,要给我做鱼似的。你连煎鱼都不会,就会端个盘子,语气还挺了不起。”林老爷子笑着接过塔米尔递过来的肉菜,转身就往屋外的土灶走。
白老头趴在墙上笑吟吟问:“菜买得多不多?够不够再添一双筷子的?”
“你都这么说了,能不够吗?”林老爷子嘿一声应下,白老头当即绕出自家院子,拎上他中午准备吃的饭菜,就拐过来了。
“我去洗菜。”塔米尔将自行车往院子里一推,撸了袖子便熟练地拐进厨房开始大干特干。
他常来的这些日子里,林老爷子院子里老是嘎吱响的椅子、摇晃的桌子、生锈的门轴、脏兮兮的窗玻璃等等全被塔米尔给修好了,连老爷子那个讲话断断续续的收音机,都被塔米尔对着俄语说明书给调试得明明白白。
往常少有人气的老人院子多了塔米尔这个大嗓门,也瞬间多了朝气,变得热闹。
“怎么样?杜教授的文章写好了吧?”林老爷子抬头询问窗口内洗菜的塔米尔,手上也没闲着,鱼鳞刮得噼里啪啦,刀光剑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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