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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顺道也给自己买了瓶纯茶。敖颜喝着咖啡,看陈争也顺眼了,“刘温然这个人,又假又作。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女神好吗,非得端个女神的架子。她要真是女神,她干嘛住在兴文街?”兴文街?陈争知道那儿,在整个竹泉市都算是比较乱的街道,全是平房、筒子楼,鱼龙混杂。在不少本地人眼中,那里就是贫民窟。“你连她住在哪里都知道。”陈争说:“还说跟她不熟?”“不是我想知道的好吗!跟她当邻居又不是我的错!”敖颜说完似乎有点后悔,低下头,扯了扯校服的衣袖。陈争这才注意到,敖颜穿着一双磨损得很厉害的鞋子,短发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她比刘温然更像是生活在兴文街的人。“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住兴文街犯法了吗?”陈争说:“橙汁你要不要?”敖颜愣愣地望着陈争,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儿,这个警察是真的很不一样啊。陈争在她眼前晃晃手,“接着说刘温然吧,她家里是什么情况?”敖颜回过神,甩了甩脑袋,短发扬起来,像两个兔子耳朵在晃动。“她家里就她妈一个,没工作,给人看麻将馆,她妈也不给她钱。他们说她是富二代,是‘白富美’,给我听笑了,她这种人挺可悲的,自己没有,就非要装。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她妈到处找人要饭呢,她还在学校请人吃饭,你说有意思不?”陈争说:“她家真这么穷的话,她做头发的钱,请人吃饭的钱哪里来的?”“她……”敖颜张开嘴,但像是顾忌什么,没有立即说。陈争等了会儿,“刚才不还滔滔不绝吗,怎么现在不肯说了?要再喝一瓶咖啡才行?”“不是!”敖颜皱着眉,犹豫道:“我也不确定,如果是假的,这话说出来就太败坏她的名声了。她到底是,是个女的。”陈争认真道:“你先说,真的假的我来核实。”敖颜又想了会儿,才说:“我听说刘温然在外面‘卖’。”虽然只是一个字,但这个字意味着什么,陈争当然清楚,眼神顿时就寒下去。敖颜继续说:“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是卖给,卖给脏兮兮的老头!”陈争感到一股粘稠的力量正在下方拉扯着他,双脚陷入肮脏的泥泞,每一步都会泛起恶心感。他为什么会关注这个案子?是因为尹高强死了,警方在尹高强的家中发现了长发,头发上的dna证实属于刘温然。一个等待儿子十年的可怜老人,和一个芳龄女高中生是怎么牵扯到一起?谁也没有答案。但现在,一条充满暗示的线索出现——刘温然可能和老年男性存在不正当的关系。不知不觉间,陈争的语气不再带有玩笑,“你听谁说的?”敖颜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咖啡瓶子,“……我们,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说,不信你去问!”
陈争和敖颜、王可等人交流时,鸣寒根据山鹅街派出所的问询记录,找到了说刘温然最近情绪不对劲,感觉很消沉的两名女生。她们虽然不是刘温然的室友,座位也不在一起,但有时会和刘温然一起逛街。鸣寒注意到两人用的手机都是新款,其中一人还戴着价格不菲的表。“刘温然为什么变得消沉?”鸣寒说:“你们平时出校都玩些什么?”周汐就是那个戴名表的学生,比同龄学生成熟理智,“高二时我们会去唱唱歌,看电影什么的,吃饭的次数也挺多,还看过演唱会,逛文具店……温然最喜欢逛文具店。不过高三后太忙了,温然到了周末要回家,我们只出来吃过两三次饭,都是在学校附近。”鸣寒说:“刘温然最喜欢逛文具店?她成绩挺好的。”周汐看了看同伴,欲言又止。鸣寒说:“难道是别的原因?别怕啊,我又不吓人。”周汐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这个……我们有点不好说。”“不好说也说说,我得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找人呢女士们。”鸣寒的语气一定程度上消除了女生们的顾虑,周汐说:“是这样,其实我们和温然相处得久了,都知道她其实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但她人挺好的,和她一起玩我们也很高兴,就谁也没把这话说出去。”她的话听似云里雾里,但鸣寒抓到了那隐晦的信息,“你是想说,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钱,是吧?”周汐为自己泄露了朋友的秘密而愧疚,低着头,声音很轻,“嗯。”“她最喜欢逛文具店,是因为那里面的东西相对便宜,在她买得起的范畴。而演唱会之类的,她消费不起,所以也从不参加。”鸣寒说:“我的理解对吗?”想说的话从鸣寒嘴里说出来,周汐轻松了几分,渐渐不再拘谨。她和同伴都说,她们绝对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交朋友也要考虑彼此对金钱的态度,玩不到一起双方都很痛苦。起初和刘温然一起玩,是因为她们以为刘温然和自己是一类人,吃饭、唱歌之类的,刘温然都会同路。刘温然还知道很多做发型的小方法,会化妆,大家很有共同语言,相处得很愉快。但高一的暑假,周汐想约姐妹们去海边度假,刘温然说自己家里有事,去不了。她们本来没想太多,后来玩得好的几人关系越来越近,互相都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而刘温然从来不提家庭,再加上每次去购物、看演唱会、旅游、去高档餐厅,刘温然都借故缺席,她们渐渐明白过来,刘温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钱。这事大家心照不宣,消费比较低的时候才会叫上刘温然。每次去文具店,刘温然都像到了自己的主场。大家都习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好。鸣寒问:“刘温然知不知道你们知道?”周汐说:“应该是知道的,但我们确实不会到处去说。其实功利来讲,我们是各取所需。她好像很在意她的‘人设’,和我们在一起,就等于巩固她的‘人设’。我们的话,和她相处真的挺开心,她会给我们化妆。大家都满意,为什么要戳破呢?”鸣寒点点头,又问:“那这么说,对刘温然,你们还算比较了解。那她突然变得不怎么合群,你们有什么想法?”周汐和同伴小声沟通了会儿,说可能是她家里有什么变故,反正不大可能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因为班级里一切正常。她们还提到班主任,“张老师很负责,是个好老师,每年带毕业班都能出成绩。但你要是想了解更多和温然有关的事,还是去问问蒋老师吧,他是我们前两年的班主任。高一高二管学生,高三管成绩。”鸣寒谢过她们,正准备离开,周汐忽然想到了什么,“啊,还有一件事。”鸣寒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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