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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里,却像刚长出来的嫩肉,被人浇了滚烫的热水下去似的。
一阵剧痛。
江书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世子,能让奴婢临走……换一套衣裳吗?”
她说话声音大了些,连一旁的九千岁都循声看过来。
还不等幕亓一开口。
九千岁:“准了。”
回到自己屋子里,江书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窄小的窗户,窗外通向北辰院后院角门。
攥拳深吸了口气,江书才压下想要跳窗逃走的想法。
大盛一朝,对奴婢下人规矩极严。若是犯罪,亲眷连坐。江书知道自己不能害了她娘。
指尖蓄的长长的指甲,直刺掌心,火辣辣地疼。
没一会儿,江书走出屋子。
朝幕亓一一礼,“世子,奴婢走了。”
不等幕亓一再说什么,江书便转身,跟着九千岁去了。
看着女孩纤细背影淹没在一片令人厌恶的暗红色中,幕亓一心底愈烦躁。他甚至没注意到,江书穿着走的那套衣裳,根本就没换过。
幕亓一看了这江书房间的门,向管家:“锁起来,着人自己看好了。等江书姑娘回来。”
屋里。
那枚上上签,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中间。
她把它留了下来。
她运气不好,配不上这支上上签。
江书早听说北典狱司里有女监,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监跟男监差不太多,平均三四个女人挤在一个牢房里,都统一穿着青灰色囚服,头脸倒还干净。
带江书进来的,恰好就是前几日她晕倒在地,救过她的那个侍卫。
他见江书年纪小,也知道她是为给主子顶罪才进来的,好言道:“姑娘你还未定罪,九千岁说的也是问询,暂时不用住在这里。”
江书住一间跟牢房大小相仿的屋子,屋里至少还有张床榻,几片被褥。
看小姑娘茫然无措的样子,侍卫好心提点:“既已是进了这里,你也要想开些。咱们九千岁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有什么便说什么,千万别存了欺瞒的心。不然……”
他没再说下去,怕平白吓坏了小姑娘。
可江书已经被吓坏了。
她还指望幕亓一捞她,吟儿的事,是万万不能说。
那个九千岁看上去喜怒无常,阴鸷得不行。不知道会不会干脆弄死她。
一颗心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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