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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很正经,后来大概是情绪上来了,女鬼越说越往里加了许多自己的私人情绪,最后甚至瘪瘪嘴,对之前还敬畏的鬼王一脸嫌弃。
男鬼:“……”听得一整个目瞪口呆。
就连原本犯困的云棉和余安安都给听精神了,一人拽着云锦黎一只手,眼睛亮亮地想要继续听下去。
一清道人:“……咳!!”
把出神的人和鬼都咳醒后,他再次提炼重点:“你说的那个和鬼王定下阴亲的女孩,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征?难道鬼王就让你们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吗?”
女鬼低头欣赏着自己尖锐的指甲,闻言慢条斯理打了个哈欠,懒散道:“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得知的就这么多了,我们也只是按命令行事的小喽啰,想要知道更具体的,你们得去问更强大的鬼物或者鬼王的下属才行。”
一清思索片刻,把两只出卖鬼王并且摆烂的鬼给重新收进封印物,而后将其递给丙申。
“将它们送回观中,放在祖师爷座下,等它们身上的鬼气和杀性都干净了,就开坛做法送它们入轮回。”
不知道其他道观是怎么处置这些鬼物的,但玄清观始终如此,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允许云棉带着两只鬼进观。
等丙申带着封印物离开,一清领着两个小徒弟去到顶楼的天台。
云棉还是把妈妈和鬼娃娃都放了出来,所幸一路上去没有遇到任何人。
到了顶楼,云棉和余安安踮着脚试图扒拉着高高的墙往下看,但她们太矮了,努力半天也只能回过身看楼顶绳子上搭着晾晒的被套被风吹着沉甸甸地飘荡。
而师父则仰着头观察头顶的星象,云棉也仰头学着看了半天,除了觉得星星不多也不亮以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但师父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等回到家里,云棉趴在落地窗前想要把刚才在顶楼看不到的风景都补回来。
结果低头往下一看,不远处小区大门正门口外,竟然有幽幽的火光在冉冉上升。
“安安。”云棉拽过一旁玩积木的余安安,指着楼下让她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呀?”
余安安顺着看过去,而后肯定地点头:“有人在烧纸!”
两个小朋友对视一眼,齐齐丢下手里的玩具跑去找师父。
一清跟着小徒弟来到窗边,低头往下看后,苍老的眉心紧紧蹙起,表情比昨天发现镜鬼时还要沉凝。
“先给你大师兄打电话,让他今晚别走正门进来。”
云棉和余安安乖乖点头,打电话通知了大师兄后,才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
“那个人烧得不是纸。”一清坐在沙发上,沉声说:“他烧得是护身符,是用鸡血点过开光的红布。”
这其实不算是他们道家的手段,而是佛家弟子更常用的护身方式,那块红布被鸡血点过后,又用特殊的手段叠成三角符,随身携带可不被鬼邪侵扰。
但这种符并不是将鬼物挡在外面,而是把鬼物收进符中,一般是需要重新拿回寺庙让僧人帮忙处理的,再不济也会要求携带护身符的人到了时候将符拿去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段烧掉才行。
可刚才楼下那个人竟然在小区正门口,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烧毁护身符……
“安安,你可看到那符被烧后四周有多少鬼影出现?”一清凝重地询问余安安。
在师父严肃地注视下,余安安紧张地攥紧云棉的手,努力回忆了几秒钟后,小声回答:“有很多很多,好多都藏在路灯外面,太黑太远了我看不清,但是有好多都在跟着开门进来的人往小区里钻。”
那一只只肉眼看不见的漆黑鬼影,就像背后灵一样无声贴在每一个进出的行人背后,被人们带着去往不同的地方,有人背后只有一个影子,有人身上密密麻麻叠了很多道,还有更多的黑影藏在漆黑的夜里,像一只只择人而食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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