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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应该就是喜欢你。”郑曲尺人有些失神。不对,喜欢应该是……应该是怎么样的呢?郑曲尺一时对“喜欢”的定义也没有定准,但最起码,喜欢首先应该是心动,是心安,也是欣赏与爱慕。哪有人的喜欢,会是一句这么笼统的“我想要你”?这跟“我想要这个”或“我想要那个”有什么区别?郑曲尺没好气道:“我想要你,不是喜欢,它只是一种占有欲。”又是一个听不懂的词,宇文晟琢磨了一下,先掂量了一下它的成份,又开口问她的意思:“什么是占有欲?”“就是手上的东西,只许自己触碰,别人就算靠近一点都会不爽,对于自己拥有过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不允许从手中逃走,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独占自己喜爱的人和事物,这就叫占有欲。”她的话全然诠释出宇文晟的真实心理,他怔忡了好一会儿,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词,能够如此准确地囊括阐述出他的心思……他听出她话中的抵触情绪,便又问道:“你认为占有欲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也不是不好,但占有欲过强,便会物极必反,我读过一句话,当占有欲泛滥,不加节制的话,对方若依从,则会变本加厉,若对方反抗,则以强力弹压,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关系,就是情投则合,情悖则离。”郑曲尺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就比如说,双方如果有一方太过强势,则会对另一半造成很大的压力。就跟她一样,有时候生起气来,都不敢找宇文晟吵一架,更别说像别的小情侣似的耍小性子,那她更是想都不能想的。若一段婚姻关系当中,只能一方顺着另一方,一方哄着另一方,长期以往下去,谁不疲累啊。所以……还是赶紧快刀斩乱麻吧。郑曲尺忽然严肃道:“我们之间的婚事,其实根本不作数,对吗?”宇文晟早知道她会提及此事,所以也并不意外。“作数。”郑曲尺听见漠垂着眸子,淡定道出这两个字,心中早已按捺多时的怒火腾地一下燃起。“邺王同意了?婚契下来了?你别骗我了,我可以接受你的隐瞒,但你如果骗了我,又被我发现,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原谅你。”她的话就像一道枷锁,将宇文晟体内的原始凶性牢牢困住,叫他连一个简单的谎言都无法对她撒。宇文晟脸色有些难看,他道:“邺王会同意的,假如他不同意……那就换一个会同意的吧。”郑曲尺:“……”他这是在给她画大饼吗?要不然,他还真有本事一句话,就将邺国改朝换代了?郑曲尺全然不信,并将他的话当成了戏言,她据理力争道:“我不管他会不会同意,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婚事不作数……”“呃啊——”一声痛呼,宇文晟抚臂痉挛了一下,嘴唇苍白,如同海棠花上凝结的冰雪一般。郑曲尺听见了,话到一半就急拐了个弯,紧声道:“你怎么了?是伤口很痛吗?”
此时的宇文晟脸色异常苍白,有些奇异地笑了:“你不必管我了,或许我根本就拖不过这几天,到时候你便能自由了……”“……没,我没有不管你的意思。”郑曲尺刚兴起的理直气壮一下就萎了。宇文晟对她的狡辩充耳不闻,他如同一朵即将腐败的恶之花,伤人伤己的话刻薄尖锐。“我知道,你嫌弃我,厌恶我,现在……我已经快死了,你还打算与我撇清关系,你便是憎恶我至此……”郑曲尺张着嘴巴,听着他的数落,等他终于停下后,才闪烁其词道:“没有,我真没有,我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咳……他说得过于情绪用力,导致伤势加重,嘴角涌上来一口血吐在胸襟处,惊得郑曲尺当场就哑声了。她眼下什么和离啊、撇清关系啊、快刀斩乱麻都给忘了,安抚道:“好好,我们暂时先不说这个,你别激动,好好养伤哈。”她抓起先前给他抹脸的湿帕子,就抵到了他的唇边,给他接血。而他则趁机一把抓紧她的手臂,唇瓣猩红,眸色雪亮:“曲尺,你能不能再等一等,我们的婚契,我定会亲手奉上。”郑曲尺手臂都发麻了:“……好,你先放手,别碰着你受伤的右手。”她不急,她真的不急的。宇文晟此时的精神状态着实叫郑曲尺头皮发麻,她总觉得她若不顺着他,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恐怖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写下军令状……”郑曲尺算求他了:“你就别折腾了,你的右手都断了,还写什么……”话到一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她抿紧双唇,有些心虚虚地看向宇文晟。果不其然见他一脸惨淡,讥嘲地瞥向自己的右臂:“是啊,我右手都断了,以后或许我连剑都拿不起了……”郑曲尺恨不得回到前一秒,将说错话的自己给掐死,她替他擦掉嘴角的血后,安慰道:“右手不灵,咱们就练左手嘛,别自暴自弃,凡事总有可能。”“那你会陪我吗?会陪我好好练剑,直到左手与右手一样吗?”他雪白病弱的面庞是那样漂亮无辜,希冀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郑曲尺见他始终不肯躺好,非得倔着身子听她说,她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流血,只能干笑咬牙道:“……陪,我陪。”危伏层层“真陪吗?”他松开了她,撑肘后仰,墨长蜿蜒的散发半掩颈肩,更大一部分的青丝铺陈于身后……他仰头看着她,狭长的眸子温懒半睁,衣襟处凌乱,人被病餍吞噬了精气神后,却流露出一种荼蘼艳烂到骨子里的病态疲倦:“那你便别去我看不到的地方,留在我的身边,不管是喜欢,还是占有欲……”郑曲尺上手托住他的背,将他慢慢放躺下去,她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嘀嘀咕咕:“连自己为什么想要一件东西都不知道,却只执着于去占有,你这心态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宇文晟眼神空茫于车顶,慢慢变得深沉幽暗,红唇张翕:“可若我放手了,它就不会属于我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哪一样是主动送到他的面前,他生来便是一种罪孽与恶毒,他不争、不抢、不夺,便什么都不会有。郑曲尺侧耳听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将他的脸摆正过来,认真道:“错,是你的,总归是你的,无论你放不放手,它都会回到你身边,而不该是你的,你无论使出了多大的力气,用尽了多少手段,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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