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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其态度与言语也全然是不将佘寇等人放在眼底的轻慢恣意。而佘寇见到他时,不觉被冒犯,反倒下意识站了起来:“陌野,你怎么过来了?”“听说,你派人前去打听邺营情况,人却被吓破了胆回来,爷听了好奇,便过来听听这是则什么样的笑话。”陌野如兽类般冽沉的眸子对在场之人扫视而过,嘴角勾起的笑意狂狷慵懒。佘寇神色一僵。沐金看到陌野,却并不陌生,虽然两人之间从没有正式打过交道,他站起身来,抱拳道:“原来佘统帅所讲的行家高人,便是陌司马啊,久仰大名。”按道理来说,陌野的官职在这个大帐内是最小的,可偏偏在场的人都有这样或哪样的顾忌,对他都不敢招惹,相当客气以待。“沐将军不是好奇,这根细长的枪,究竟为何拥有如此威力吗?爷可以给你讲明。”陌野走前,从副官手中取过郑曲尺所设计的改制标枪:“枪头处,她设计了鱼鳞状……”他用手指在上面顺滑而下,指尖完好:“它的用处便是顺着便能增加滑顺,更易深入,若是逆着……”他面无表情,将手指没有迟疑朝后一倒滑,当即鲜血便从指腹内渗出一行。众人眼神一变。那“鱼鳞”状的伏态,竟因他倒逆而竖起,继而将陌野的皮肤生生划破。“便受其害,血流不止,这便是它一旦入体,便不能取出的缘由。”“司马——”副官木森张赶紧上前,取出药粉打算替他止血,却见陌野伸臂不容他靠近。他盯着手上的这根枪,勾起一边嘴角,桀桀佞笑着:“它就是郑曲尺做的,邺国除了她,还有谁啊,你们信不信,它就是她制造出来的?这般凶悍之器,却还给你留有余地,只要撤离,回去挖肉止血,尚有一线活命的机会,若是执意进攻,便属自取灭亡。”他们虽然惊疑此枪设计的精妙,但更觉得眼前的陌司马提及郑曲尺时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沐金被勾起了好奇,小心询问道:“寻常的短箭,轻便亦锋利,且不可轻易破甲,此器是如何做到的?”“枪头的鳞甲设计本就增加了冲破力,而此枪整体细长,是为减轻重力,再以薄铁嵌木身,设计以三尺四尺,握环有盈,若以七尺之身臂力强推,堪比箭射,自当威力惊人,但距离却是越远力量越弱,此消彼涨,此涨彼消,是以从它的特性来看,设定百米是它最上佳射程。”也是提及郑曲尺的作品,陌野才会这般滔滔不绝与一人介外人解说。“若以盾牌相挡……”“自然亦可行,然而她早便料定各国不会出盾兵,这才如此肆无忌惮,来了一出阳谋。”“陌司马果然厉害,只拿到此邺枪观摩稍许,便能够细致讲出它的优劣处来,这么说来,应对这等投器,只需拉开战距即可。”“但你也不可能永远不发起进攻。”佘寇却道。沐金眼神稍黯,故作轻叹一声:“目前,看来我南陈国暂时拿她邺军奈何不得了,唯你们巨鹿国却可以轻而非易举破了此局。”说到这,沐金视线转向陌野,口吻激昂道:“陌司马所创造的三弓弩床,沐某早有所闻,是完全可以碾压邺军那数百枪军,论威力、论射程,他们人力岂能与器械相提并论?”对于他这一番奉承到明面的话,陌野无动于衷,他只专注盯凝着手上那一根标枪上,仿佛通过它,便看到了郑曲尺那一副既仁慈又残忍的矛盾模样。佘寇闻言,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几声,然后道:“它邺国不过是已经刚起火候罢了,岂能与我巨鹿的如日中天相比,区区一柄新枪,确有几分新颖独特,可是它在三弓床弩面前,却完全不够看了。”木森张也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他们施展何等阳谋、阴谋,皆只会是贻笑大方。”“没错,巨鹿国擅器械机巧,手上所能之器,七国无人能比,既是如此,我们更不能被那郑曲尺的一些小把戏所骗,今夜便发起进攻,是为最佳之时机。”沐金怂恿道。见他如此急切想发兵,佘寇不屑道:“取邺根本不必讲究天时地利,随时可行。”
什么最佳时机?根本不需要。然而沐金却极力相劝:“佘统帅,今日沐某率兵前来投奔于你,这事想必西泽、北渊稍后皆知。”由于战事被局限在一处小小的猎场内,彼此之间的探子你来我往,一点秘密都藏不住,毕竟没有谁能有郑曲尺那么大预谋跟精力,专门去修一个壁垒来遮挡营地,创造出一片不容人窥探的秘密基地。“你是说,你担心明日他们也会跑过来插一脚?”佘寇这下懂了沐金的担忧。“沐某并不肯定他们的想法,但总归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任由巨鹿国一家壮大。”沐金的这一席话倒正敲中佘寇的要害,他迟疑地看向陌野:“陌野,你以为呢?”陌野斜眸:“既你是统帅,自当你行决定。”陌野自中了郑曲尺那一箭,伤了心脉后,便不能再上战场了,是以他目前在军营中亦只担了一个内务副官之职。佘寇皱眉,思索片刻,便道:“宜早不宜迟,那好,今夜便出兵!”——轰隆——一道紫白雷电划过黑夜,紧接着,一道惊雷随之炸响在头顶,一片漆黑的邺营内,郑曲尺撩开了帷帘,抬头看向上空。“郑副官,是不是要下雨了?”柳柴嵇也跑出来惊惊颤颤道。刚问完,又是一道闪电切碎了天空,大片的白光映亮了周围一众人的脸上。郑曲尺烦躁挠头:“看来,今夜老天爷是注定不想让我好好休息了。”巨鹿战邺(三)如今突如其来的雷鸣电闪,仿佛是一种不详的预兆。风雨欲来的凝重气氛,也仿佛是一种危险感应。郑曲尺长长的、用力的呼吸一口后,转身便一头冲进了主军大帐内。其余人面面相觑,彼此的眼中都疑存着一种极度不安与紧张。方才郑副官的话已经挑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虽然成功吓跑了前来探路的斥候,但却可能并没有彻底吓退敌军,今晚说不定对方还是会来……“怎么办?”“我、我哪知道……”他们问人、自问,但从对方那得来的反馈全都是对未来的茫然与恐慌,仿佛不久之后,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时,郑曲尺又突然从帐内钻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块长型令牌,并将其高高举起,而另一只手上则举着火把,对着令牌照亮。她这一不同寻常的举动,引起了一众士兵的注意,纷纷看了过去。“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