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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一个方向,不是朝营地内跑,反倒是想要从西边迂回绕走,如此一来,巨鹿国这边摆放的弩床方向就不对了。嘿,这邺军搞什么名堂?“不能叫他们溜了,速调整方位!”“是!”专门瞄准的士兵立即调整方向,这需要一定的眼力来提前预判,根据对方行进进的轨迹……可等他们刚调整好,等待着邺军进入他们的射击范围内,却见邺军又退回去了。“将军,他们又变了!”这一声“将军”,喊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妈蛋,刚对准了,这混蛋邺军怎么又突然调转方向了?这次跑到北边去了,他们不是刚从那边回来的吗?他们搁这玩老鹰抓小鸡呢,是吧?“估计是发现我军设伏的位置了。”巨鹿军的副官猜测。佘寇也是如此想的,他们的三百张弩床所摆处的位置不算显眼,淡雾弥漫,尤其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但若用心观察,还是能发现矮树灌木丛中瞄准的他们。“既然发现了,那就不必跟他们来暗中下手这一套了,让西北边守防的巨鹿军直接将人给我们逼回来!”副官这头正要去下达命令,却又刹步回头:“咦?他们又回来了?这次是朝着营地方向跑了,不过他们怎么散开了?”“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佘寇眉头皱紧。说实话,对于邺军的迷惑行为,佘寇也没看懂,邺军就像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战术。时而一个整体,时而分散成散沙,时而组成几个方阵,时而变成长线,总之他们跑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他们看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正因为他们毫无章法,零散成沙,还真叫他们想射都不知道射哪个方向好。“这邺军莫不是疯了?”副官傻眼。而佘寇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呵,负隅顽抗罢了,他们以为这样,咱们就射不中了?立即派二千巨鹿军围堵上去!”佘寇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直接便派了二千兵力上前,给邺军造成威势与压力。果然,邺军见到敌人攻了上来,当场便吓得“魂飞魄散”,就他们这种拿着破铜烂铁的队伍,深知不敌,便不再试图逃跑,而是想回到邺营。眼见他们跟猎犬撵入羊圈的待宰羔羊似的,似是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巨鹿军这边也早已磨刀霍霍——“快快快,遛了他们这么久,时间应该也足够了,他们打算要发动弩机了,找到标记点了吗?”“邺军”这头也着实是慌得不得了,有句成语叫如芒在背,他们如今就是。“就是这,地上有一条被拉直的藤绳为标记,沟壕应该就在这根绳线后面一两步。”当然,他们现在只能看见平地,因为沟壕被提前掩蔽了起来,以防巨鹿军瞧出什么端倪来。以我为始“不要害怕,一定不会出错的!”他们给自己鼓劲打气,转过身后他们当即改变站位,参差不齐,错落开来,以防情急之时产生碰撞。看着巨鹿军的方向,心中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个个都紧张得直咽口水。他们耳边仿佛还能听见临行前,郑曲尺严肃的叮嘱:“一定要牢牢盯着对方的行动,不要眨眼,一旦确定他们发射就立即转身跳下!”
眺望着远处矗立冒头的三弓床弩,底下的人是瞧不见了,几百米开外,所有一切都只是模糊大概的轮廓,他们自然也是瞧不见绞轴斧砍那一刻的细节动作。但他们可以看清巨鹿军那边一面面风中招展的蓝染麒麟旗,为了调动与统一发射,光凭大喊的声音是无法准确传达到所有人耳中,于是便由诞生了旗手在前进行指挥。三百张床弩,配置了六十面麒麟旗,一旦挥旗竖落,则代表着指令发射。当面旗被挥落之时,则表示箭在弦上,哪怕中途喊停,也无济于事,不得不发了。伪邺军一众,好不容易从坑里活着被拉了上来,逃过一场死劫,但如今却再次面临如此惊险之地,令人苦笑不得的是,他们这次想活命,却得自己找坑来跳。内心一番调侃调剂过后,他们并没有放松多少,依旧紧张得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透不过气起来。开玩笑,这可是面临着他们的生死存亡,要想说不紧张就不紧张,怎么可能?此时他们已经无暇去分辨郑曲尺教他们的保命法子是不是假的,管不管用了,脑中只如钉般牢记着一件事情——五个数内,跳——他们的身躯绷直亦像那拉满了弓的弦一样,蓄势待发。巨鹿军一声:射——蓝旗冷冽飒然挥下,这一幕如同慢景不断播放,一帧帧在眼中翻动,数百只弩箭形汇成一片黑潮阴影,如凝重的铅云将要落下万钧雷霆。那枪杆粗大的弩箭,自远处飞射而来,破空的气啸声音又细又尖,叫人耳膜如堵,心脏如被一只手攥紧了般生疼。呼……呼……断断续续的呼吸,凌乱而急促,此时,不少人手指都不听使唤了,不停的抖动着,瞳孔放大的是内心的恐惧。“跳——”旁人一把扯拽的惊怒力道,瞬间惊醒了他们,一个动作如同被反复训练了上千万遍,他们脑子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机械般干脆利索朝后一跃,猛地下沉——巨鹿军这边刚发射了一拨弩箭之后,在箭落地之前,他们都眺望着远处的局势,然而在某一个瞬间,赫然发现邺军竟全体不见了,这导致数百只弩箭尽数直插入地面,造成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坑洞。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些邺军就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此情此景当真是诡异又惊悚。这……这怎么可能呢?!可怎么又不可能呢?人是实实在在不见了,除了在地面上留下的一堆杂乱不堪泥脚印,剩下的便是没入地面一大截的弩枪了。难不成邺军还能上天入地不成,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了踪迹?就在巨鹿军这边怔神惊疑之际,唯有佘寇身为统帅,遇事不能光急躁慌乱,他一掌狠狠拍在弩机的木头上,双目蓄满沉沉的惊涛与凝思。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盯着邺营前那一片起伏不定的草地,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并且他猜测十有八九对方便是用了这个掩人耳目的法子。“一定是这样!”佘寇呼吸一沉,心中起了疑,便拟定了新的主意。事不宜迟,佘寇将三弓床弩搁置在原处,便叫上三千巨鹿士兵一同随他冲过去查探一番。绝对是这样,不然就说不通了!佘寇此时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