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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看起了电视机上乱七八糟的节目。董鹿面露无奈,跟严律点头道:“放心,我已经跟他们嘱咐过了。今天我带出去的都是门里没什么根基的小辈儿,对小年本就了解不多,我已经糊弄过去了。”严律对她的处事挺放心,“嗯”了声,又想起另一茬:“还有,那江里不对劲儿。除了大量水溺子外,好像还有小孩儿的哭声,不像是与水溺子一起的,有些古怪,你先去查查,等明天你姥醒了再知会她。”“哭声?”董鹿茫然,“什么哭声?”一道虚了吧唧的声音响起,是已经快被扶走的绿毛:“他没说错,我也听见了,那声儿不对,听了就头晕,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控不住剑了……对了,我剑呢?”其他人怕他再见到他那剑又嘎过去,赶紧让医修给他扛走了,隋辨还跟着一道过去,边走边叨叨:“那什么,等会儿给你插上仪器,你躺着了,手脚都捆着了,我再跟你好好说这事儿……”绿毛脚不挨地的被俩人架着走了。“我先让门里得空的人去查查求鲤江附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出什么事儿,或许还真的和薛叔唐姨有些关系。”董鹿道,“我现在带你们去休息?”严律抬起手,回头对佘龙道:“你先回去,老棉的烂摊子你还得盯一盯。这几天你得费神儿了,回头给你发奖金。”“小事儿,我今天晚上也没干什么。”佘龙笑着点头,“那我先走了,既然要一直盯着,我得多派出人手过去。”“等会儿,让大胡开车把你送过去,”严律掏出车钥匙丢给胡旭杰,又对胡旭杰嘱咐,“你也别闲着,撒消息出去问问求鲤江那片儿有没有妖活动过,最好是没有牵扯,否则他们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胡旭杰接过钥匙,还没说话,严律又把自己钱夹子丢了过去:“再买点儿吃的,你跟小龙的伙食费我报销。”“行,那我现在去联系人,”胡旭杰把钥匙和钱夹子都收好,“我俩都走了,哥你去哪儿呢?”严律刚开了个口:“回家睡觉,反正也就两条街……”余光就瞧见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的薛小年动了动。薛小年从沙发上站起身,表情有点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还是在笑,只是眼里看不到笑意,直勾勾地看着严律。他那眼神儿竟然和以前的薛小年十分相似,干净纯真到有点儿虚假。上回这眼神出来时,一个欺负他的地痞被他抡着钢管追了三条街,脑袋还让开了瓢。“……算了,”严律捏捏鼻梁,“找个地方,灵力耗得有点儿多,我得睡一觉。”胡旭杰看看严律,又看看薛小年,又看看严律,憋出一句话:“哥,他是不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屁股上挨了严律一脚,胡旭杰跟佘龙小跑着走了。仙门三楼一半都是专供门内弟子休息的地方,但严律却很少在这地方休息。妖这些年已逐渐凋零,数量相较严律记忆中混战时期的规模已基本缩水了一半,这一半里还有些混血混得妖血已十分稀薄的那种。妖们选择隐入人族的社会生活,近年已基本混作一团,人族普通人大多是不知道这茬的,两边活的倒是都还行,早没了早年的剑拔弩张。
但妖和仙门修士们的关系却依旧十分微妙,尤其是严律这样已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妖,在这里出现时多少会有些尴尬,严律就像是参加团建时的领导,他一来,底下的人就浑身刺挠。严律也不习惯待在别人地盘儿,所以平时也不爱往这边来。董鹿把他和薛小年引到三楼,这地方布置的有些像公寓楼,有带小厨房的公区,冰箱餐桌一应俱全,还有沙发茶几,只是旁边儿还单辟出个区域,摆满了可供随意拿取的符纸,墙上依次挂着木质小剑、匕首等常用法器,桌上还摆了好几个小罐,里头装的是混了符纸灰烬的草木灰。“你们住这儿吧,”董鹿给两人选了个挨着的房间,用两张启门符打开了房间门,“冰箱里有吃的东西,有事儿就用传声符,会有人过来解决。门我就不上阵了,不方便你们进出。”交代完洗漱室和换洗物品的位置,董鹿又看了看薛小年,犹豫着又说:“等会儿可能还要说一说薛叔唐姨的后事儿……”薛小年并未答话,严律摆了摆手:“我跟他解释,你先回去瞅瞅你们老太太吧。”董鹿如蒙大赦,感激地对严律道谢后脚步匆匆地走了。“现在门里管事儿的,哦,就掌门老太太,是她亲姥姥,”严律见人已经走了,这才扭头跟薛小年解释,“年纪到了,身体这两年不太好,前段时间又出了趟大活儿,累够呛,现在还没缓过来。”他边说边走到冰箱跟前,从里边儿取出两瓶冰镇的矿泉水来,一瓶丢给薛小年。薛小年原本正站在开了门的休息室门外瞧,水丢过来时也并未移开目光,只反手一抓,感觉到握着的东西十分冰凉,这才肯分出目光来观察,并学着严律的动作拧开盖子。“我师兄现在还在吗?”薛小年问。严律喝了口水,慢慢道:“死了。现在的仙门已经不是当年的仙门,你认识的人已经死光了,世家也所剩无几,六峰早就不在了,当然,妖也差不多。”他说的直白又简洁,一个刚复活还带着千百年前记忆的人听到这话,高低都得因为受不了这刺激而发疯。薛小年却只是顿了顿,“哦”了一声:“看来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语气既不感叹也不感伤,平静地叙述着事实。严律不太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他恍惚回忆起一点以前的事情,很多年前他就不是很能看懂这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既不像其他修行的人那样急于成仙成神,也不像凡人那样眷恋情爱亲人。“你还记得多少事情?”严律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是说你身体里残留的这一世的记忆。”“我的记忆并不清晰,大部分都很模糊晃动,人的面孔也很少是完整的,但脑中始终记得几张脸,一个是刚才那个鼻上架着架子的青年,”薛小年微微仰头,边思索边回答,“还有一对夫妻,倒是亲切温和。剩下就只有你了。”严律一时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回答,魂不全时候的薛小年几乎和他没有什么对话交流,经常被忙于生计和出活儿的薛家夫妇俩丢来给他看管,他处于自己也不太理解的心理也并不怎么过多接触,没想到薛小年的脑子里却烙着他的模样。“那个鼻子上带架子的小孩儿叫隋辨。”严律解释。薛小年回忆几秒:“师兄生前曾有个侍从姓隋,起大阵时他也在场,是他的后人?”“反正确实是隋氏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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