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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要一段时间,小堃村村长被王姨一同糊弄,将赵红玫和严律一行人带去了隔壁空着的休息室等赵家来人。董鹿抓紧机会继续与赵红玫对话,试图从她颠三倒四的话里找到更多线索。严律观察了一会儿,感觉赵红玫确实是不会再多说了。她之前虽然疯,精神却还算不错,昨天折腾了那么一出,现在明显已经进入了麻木的阶段,这阶段他见过很多类似的,都是被寄生后会产生的反应。估计薛清极也是这么个想法,一开始还站在一旁看看赵红玫,这会儿就又只关注平板电脑了。这位当年也算是有望飞升的剑修到了现代社会,短短几天就有了染上网瘾的趋势,之前的电视剧还没来得及看,倒先学会了刷短视频。现在什么东西都能在网上找到教程,大数据也不知道检测到了什么,以前严律养狗的时候给他推的都是猫狗视频,薛清极玩了两天就开始推幼儿早教和硬笔书法之类的内容。他倒也来者不拒,刷到什么就看什么,偏偏旁边儿还有个肖点星,他看什么肖点星就在旁边给他解释,这会儿刷到写字儿的,肖点星就把平板旁边带的笔给拽下来,调出软件说能写字儿。薛清极挑挑眉,拿住了笔,姿势却还跟握毛笔一样。平板配套的笔有点儿滑,也比他当年习惯用的笔重一些,肖点星和隋辨嘴皮子都说干了也没能让薛清极纠正过来握笔姿势,有心上手掰扯,薛清极略一躲就闪开了。严律抽完半根儿烟也没见那姿势对过来,实在没忍住,起身走过去拉开肖点星,把着薛清极的手,把手指一根根给归拢到位。薛清极起先僵了僵,但并没有反抗,任由严律将自己的手指摆到合适的位置上。“看到没,这么着才是现在握这种笔的姿势,”严律咬着烟,右手裹着薛清极的手,在平板的软件上写下个“一”来,“发力是这么发,跟毛笔不太一样。”薛清极找到了点儿感觉,在平板上也写了个“一”,这才又露出了笑模样:“有意思,现在的许多字也已与当年不一样了。”“简化多了,方便,”严律又从旁边儿找了张稿纸和铅笔拿给他,“你还是在纸上写字儿好些,平板那屏幕滑溜得很,没在纸上写来得舒服。”薛清极也不挑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拿起铅笔琢磨了一下,在纸上对照着写了个“天”与“地”。严律看了一眼,没绷住乐了。倒不是说写的很难看,只是初学者写字,多少都能写出点儿三岁小孩儿做体操的那种别扭,薛清极算是好的了,只是依旧看着古怪。“妖皇何必发笑,”薛清极斜了眼过来,竟然带了点儿些嗔意,“也对,多活千年,多写了千年字,倒也确实有发笑的资本。”严律咬着烟笑道:“别啊,少挤兑我,你写这样我笑两声怎么了?大胡现在写字我还笑呢。”胡旭杰在旁边默默放下了笔,幽怨道:“那我活的年头写的年头也没您长啊。”“就是,”肖点星自从被薛清极救了一命就开始胡乱捧臭脚,“前辈多写个几年说不准还能当书法家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得得得,”严律受不了地摆摆手,“别的不说,先把这轮廓收收行不行,别胳膊腿儿各撇各的。”严律虽然不大会带孩子,但这么些年身边儿却从没断过小孩儿,他又握住了薛清极拿笔的手,揽着他的肩膀,俯下身在纸上带着薛清极的手写字。撇捺横竖,一呼一吸。
薛清极的目光从纸上逐渐上移,落在严律的手上。云纹攀附在指尖,像锁链捆绑在飞鸟足上。他握剑的手捏着笔,被严律的手掌包裹。热度混作一团,凝在笔尖,写在纸上。“这仨字儿应该认识吧?”严律的声音飘来。薛清极收回目光,看到纸上已落下三个字,正是他的名字。他露出一个笑来:“多谢妖皇。”“谢我就别老喊我,咳,别名儿。”严律低声咬牙切齿道,继而却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无奈与感叹,甚至还有点儿嘲弄,“以前教你写字儿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么多年之后会再教一遍,这事儿闹的,仙门该教的怎么全让一个妖来教?”当年薛清极被带上弥弥山时并非不会写字,只是那个年代字的种类繁多,各族内并不统一,除此之外还有更久远一些、据说是上神们使用的古字,复杂难懂,薛清极入仙门后学的十分艰难,却意外发现严律这不学无术的妖倒是很精通古字。年少时薛清极并不服气,在弥弥山调养时对着山中古籍胡乱学习了数日也没有进展,倒是严律嘲笑他几次后,手把手教会了他那本古籍上的所有字。薛清极这回是真有些没想到:“你倒是还记得这些事情。”“我也没想到我还记得,”严律松开手,“突然发现还想得起来。”薛清极嘴唇微动,却未出声,倒是肖点星终于忍不住好奇:“那啥,你俩到底认识多久了啊?先说好,我可不是打听,就是好奇,好奇而已!”严律懒得跟他计较“打听”与“好奇”的关系,抱着胳膊不在意道:“认识也就百来年吧,那会儿仙门修士活还算能活。不过认识的时间还没他死的时间长呢,唉,真能死啊,你活的时间加起来好像还没你死的时间的零头多吧?”他说这话相当找骂,薛清极却略微思索后点头:“确实。”“……我去,”胡旭杰翻着眼皮掐着指头算了算,得出一个结论,“哥,那就百余年的交情你都能记到现在,我寻思你这记性也没我想象里那么差啊!”严律扭头看他:“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去外头树底下撒尿和泥。”胡旭杰不满道:“你每次让我干的闲事儿都特粗俗。”薛清极没有接话,模仿着刚才的样子又写了一遍名字,顿了顿,又用古字在下方写了两个字,“严律”。在漫长又孤独无趣的许多年里,严律为了那短暂的一段时间找寻至今。妖皇活得稀里糊涂,但从未动摇。薛清极将那张稿纸拿起来看了看,折叠成小块儿塞进兜里。外边儿忽然传来几声叫喊,有人踢踢踏踏地跑进村委会隔壁屋,人还没进门就已经对屋里喊道:“哎呦快去看看吧村长,周栓家里出事儿啦!”严律皱起眉头,两步走过去拉开门,见门外站了个气喘吁吁的村民,问道:“那孩子怎么了?”村民见他长得挺凶,先是愣了下,但见村长也来追问便如实答道:“他、他醒了!但把人给咬了,他好像疯了!”据村民说,昨天黄德柱扮作的“大师”从周家走后,周栓的状况就已经转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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