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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莫紫言眸光暗淡下来,拉过她抱进怀里,“我……”
唇被手指抵住了。慕容雪摇摇头,“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好不好?我不想再记起了。”
“好,我不说。”莫紫言噤了声,只静静的抱着她,慕容雪放心的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日头逐渐落了山,马车停下时不知碾到什么东西猛的抖了一下,惊醒了睡梦里的慕容雪。她从莫紫言的腿上坐起身,“怎么了?”
车夫在外面提高了声音回答,“两位姑娘,绿柳山庄到了。”
“已经到了?”慕容雪振奋精神,俯身叫醒顾秋月,和莫紫言扶着她下了马车,绿柳山庄外的护卫见到她们,立刻跑进庄内通报,待三人快走到正厅的时候,就看到匆匆而来的慕容武。
“妹妹,紫言!”慕容武欣喜的跑过去,“你们回来了!那人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哥哥,她就是我们在咏州……”慕容雪本是迫不及待要将她找到生身母亲的事告知慕容武,在看到他身后走过来的慕容堂时声音戛然而止,满脸吃惊。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紫言也是同样的惊诧,他不是和莫若离在一起么,怎么会在绿柳山庄?难道是他自己拜托莫若离跑回来的?可是,他的左手……
慕容堂缓步走到她们面前,细细打量了慕容雪片刻,随即将视线落在了莫紫言身上。
“你就是婉茹的女儿?”
他的脸因压抑的情绪变得有些奇怪,这个孩子是在他被囚禁之后诞生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和那人生下的骨肉,他努力在莫紫言的身上寻找和赵婉茹的相似之处,可是每找到一处,心就更痛一分,婉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快乐?她那么喜欢她,就连受了致命的创伤,还要强撑着看她最后一眼,他是不是也该好好对待她?可是,莫紫言的存在又提醒着他,自己的妻子曾被他人无耻的占有,那是他心里无法愈合的伤疤,要接受她,就要再次撕开伤口,这矛盾的情绪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莫紫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眶一点一点红了,拳头也捏在了一起,是想起了过去吗?左震天是不是已经告诉他实情了。
顾秋月被慕容堂的样子吓到了,胆怯的藏到了慕容雪的身后。
“爹,你怎么了?”慕容雪觉得父亲好奇怪,他身上的气息很陌生,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陌生的,以前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子的。她上前一步,忽然发下他衣袖下露出的双手,震惊不已,“爹,你的手,好了?”
“雪儿,这,这才是我们的,父亲。”慕容武迟疑着说出口,担忧的看着慕容堂,“那个和娘拜堂成亲,生下紫言的人,名叫林于风。这便是我们三个的血液都无法融合的原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在你们出生之前,我就已被公孙楚囚禁。”慕容堂声音低沉,带着刻骨的恨意,“他设计将我捉住,要挟我为他卖命,被我拒绝,就废了我的武功,将我关起来,找了他的部下取代我。他之所以不杀我,就是为了一点一点碾碎我的意志,让我看到他登上皇位,等我后悔,要我屈服。这十多年来在御剑山庄的人,是公孙楚之前的旧部,听从公孙楚的命令冒充我的。”
空气瞬间凝结了,莫紫言只觉得脑袋里乱作了一团,她才刚刚接受了自己不是莫若离的孩子,而是一出生就和慕容雪调换了身份,赵婉茹是自己的母亲,慕容堂是自己的父亲,她陪着慕容雪到咏州去寻到她的娘亲,本以为这事该算结束,却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仅娘亲是假的,就连父亲都是假的,那个被她取走左手的人叫林于风?这才是爹的名字吗?
“我们此次到云沧之顶参与武林大会,遇到了公孙楚。”慕容武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他很狂妄,妄想得到武林盟主的位置,被爹戳穿了身份,众人要捉他,被他潜伏在武林中的爪牙救走了。公孙楚,是想要借助武林之力登上皇位,御剑山庄,唐门等门派被毁,绝世好剑被抛入江湖引起诸多纷争,也都是他叫人做的,目的就是肃清不服从他的人。”
慕容雪错愕万分,急切的问道,“怎么可能,既然你说爹早就被人换掉,那个人是公孙楚的部下,既然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还要毁掉御剑山庄?”
“林于风背叛了他。”慕容堂回道,“他并未照公孙楚所说的去做,还试图摆脱他的掌控和他对抗,公孙楚愤怒之下就叫人烧了御剑山庄。至于他背叛的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些从未知晓的事情忽然被道出,慕容雪难以置信,这些日子以来让她震惊的事情太多太多,却不想,并未到头!
“我怎么知道你就不是假的?”慕容雪后退了两步,相处多年的长辈忽然之间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人,要她怎么能接受?
“他是真的,”左震天不知何时来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怕再生变故,就让慕容和武儿也使了紫言那滴血认亲的法子,他们确实是亲生父子。”
一路上因为寻到娘亲的喜悦被冲洗的一干二净,慕容雪下意识的抓住了莫紫言的手,感觉到它的冰凉,就用了些力气暖在掌心。
“那,你可认识莫若离?你当年到底有没有给她过承诺?”
慕容堂深情凝重,“我只受过她救命之恩,并未接受过她的感情。”
“可是,她说这剑,是你送的。”莫紫言抽出腰间软剑,“她说,是你留给的信物,要我带着这剑去找你。”
“这慕容剑是当年我交给她的,但是也只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慕容武有片刻的惊讶,原来莫紫言手中的软剑就是慕容剑,他与莫紫言相识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
这是慕容剑?莫紫言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剑,既然你对她没有感情,怎么会把慕容剑送给她?这不是只有御剑山庄庄主才有资格得到的么?
“剑本身并不重要,身为庄主,要得人信服,靠的是他自身的威信,哪是单凭一把宝剑就能做稳的?她救了我的命,恩情厚重,我是真的感激,才会将剑送给她的。”慕容堂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不接受她额外的感情,谁想她癫狂如此,居然因此恨我。早知如此,我宁愿当初病死,也不会受她的恩惠!”
胸口似有刀尖划过,细细碎碎的发疼。莫若离纠缠数十年,赵婉茹因她而死,自己则受她蒙蔽,她不惜一切代价,费尽心思换来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还不自知,该说她是可怜还是可笑?她没有得到想要的幸福,却害死了无辜的人!
【心机?】
心机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卫恭敬的站在公孙楚身旁回答,“云沧一战,王爷您的身份暴漏,很多人为了您的安危被迫出手,武林盟主刘阔安现已经下令肃清各个门派中王爷布下的暗哨,大部分人已经从各门派中脱离出来,分为几股隐在山林中,等待您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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