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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不免腹诽:你们总觉得沈留祯这个女婿比她这个亲生的女儿好、女儿亲。
也不想想是谁一开始,就因为她是个女郎区别对待的?
而且,现在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郎,动不动就觉得沈留祯娶了她是委屈了,是亏了。
虽然真觉得他亏,但是依旧怕沈留祯不愿意要她吧。但是因为觉得他亏,可劲儿的对他好,补偿他……可不是比对她这个亲生的好,亲吗?
谢元里头穿着一身蓝灰色的武将的常服,外头松松垮垮地罩着白缎银花的婚服,男子发髻的头上,还戴着花团锦簇的喜冠。
她像是一个木头似的,伸着胳膊,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谢母见她这样的表情,微微往后仰了一下身子,端庄地质问道:
“怎么?我说得不对?……留祯的脾气是不是比你好,比你讨人喜欢?以后你不准总是欺负他,听见没有?”
谢元从胸腔里头吐出了一口气,沉声应道:
“是……我知道了。”
谢母听闻,又偷偷地撇着嘴笑,端详着自己女儿的样子,眼睛里头透着轻松,似乎终于卸掉了自己一份心病似的,看了一会儿,又可惜地说:
“怎么感觉做得有些大了,留祯那身,好像又显得有些小,真是……你们也不说经常回家去看看,这衣服没有好好量,都是凭着你们两年前的尺寸预估的……根本就不合适,现在换,哪里来得及。”
谢元低头看了看,有些烦躁地说:
“我看着根本没差,就穿那么一天的衣服,有什么要紧,就这样吧。”
她说着,就开始往下脱,一件件的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我还有正事,要回大营去。”
谢母看着闹心,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说:
“就你事情多……人家沈留祯也是那么大的官,他怎么有时间在家忙前忙后的?”
谢元没吭声,只管木着一张脸,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数告辞:
“娘,我去了。”
说罢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
谢母看着她那衣摆飘飞的背影,有些伤感地说:
“旁人的女儿都是贴心的小棉袄……我生了个女儿,怎么跟个儿子似的,这么冷呢?”
谢母身后的仆妇听闻,扶着她的胳膊说:
“哎呀……她现在是将军了,将军哪个有嬉皮笑脸的,不是真的对你这个亲娘冷。”
谢母叹息了一口气,随即问道:
“小光呢?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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