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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星袖的梦略有出入,他梦到那只补了耳朵的彼得兔被放在了他的窗子上。他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被尹席背叛至此的现实。他承受过很多恶意,哪一个都不及尹席给他造成的痛苦。席星袖把脸缩在被子里掩盖哭腔:“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时盛矜把他的被子掖下来,抹了抹他的眼睛:“你想过要他死吗?”席星袖蓄着眼泪不说话。他想,他真的想。“那你要好好活着,活着看到那一天。”时盛矜说得决绝,“如果等不到,也不要怕,黄泉路上我陪你。”尹席到家的时候是凌晨2点,管家说颜微尘已经睡了,他自觉地去了客房。疲惫一天,浴室里蒸腾水汽让他眼前黑了两次,不得已降低水温冲冷水澡。头发上的泡沫刚冲掉,颜微尘就拉开门闯了进来,跑到湿漉漉的淋浴里抱住他。被颜微尘带进来的冷风让尹席打了个寒战,他反手关掉淋浴,拿干毛巾给颜微尘擦头发:“怎么了?”颜微尘搂着他一口一口地亲,把尹席亲到晕乎乎的,又靠在他胸前:“我想你了。”尹席捋着他的头发:“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颜微尘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跑来客房?”尹席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以为你已经睡了,今天过得好吗?”颜微尘抬头看他,委屈地告状:“我本来想去看颜希的,但是没有车了。”严格来说,是装防弹玻璃的车被开去做别的事了,车库里剩下的都是超跑,为了追求速度,材质都不禁造,绝对受不住“别添乱”早上,程斯皓还没来,尹席就收到了颜太太的消息。除非她一家子一辈子不刷银行卡,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出境到另外半球去,否则被尹席找到是早晚的事情。负责这件事的人不识趣地扰了他和颜微尘的清梦,醒都醒了,尹席要起来穿衣服,颜微尘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以前不这样,但是颜希出生以后就不在身边,尹席再把他撂家里,他就会空落落地难受。尹席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我今天早上不出门,”他揽住颜微尘,“等你午睡了我再走,你睡醒,我也就到家了,这样好不好?”颜微尘安心地抱住他,贴在他胸口“嗯”了一声。他觉得他娇气死了,搁以前他能摆着“莫挨老子”的臭脸写一天文章,现在却也沉溺在alpha的温柔乡里,跟别的oga并无差别。尹席在他脸上亲了两口,缓缓支起身,绕过他的脖颈,蜻蜓点水般舔了下他的腺体。刚生完孩子的oga总是父性或者母性泛滥,信息素跟打翻了的香水一样不受控。男性oga更特殊一点,退化的乳腺再进化,与女性oga无差别具有哺乳功能。颜微尘血气亏得厉害,而且颜希在保温箱里有人定时喂养,尹席对医生的要求就是让颜微尘少受罪,所以他除了虚一点,激素水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上既没有不可控的奶味,也没有不可抑制的榴莲味。颜微尘把肩膀舒展开来,伸长脖颈。他想要尹席标记他,尹席也的确这么做了。一阵酸楚的疼痛就像脖颈抽了筋,过后奇妙的归属感让他情绪又好了起来。下午,把颜微尘哄好以后,尹席去了郊区的一套闲置别墅里——它还是个毛坯房,算得上父母所有房产里最鸡肋的之一——当时尹太太逛个街,被销售一忽悠就全款买下了。销售说得无限好,好山好水好风景,但是只有晚上在楼盘里转一圈,才知道树荫笼罩的过道配上风簌簌的声音种什么样的体验。所以根本没人愿意住那。人这辈子总会买一些没用的东西,反正家人也不会责怪她,尹太太很快就为此释怀了。现在它终于有了用途,虽然是个不太吉利的用途。颜太太和老公儿子被分开关在不同房间里,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盯着,吓都快吓傻了,一点声音不敢有。直到尹席出现,脸上表情立刻变成一副歇斯底里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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